第43章

      在那些他從未參與的年少時光，她是否也和此刻一樣？

      這是一個並不會有答案的設問，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想這些沒有什意義，他以前從不會耗費精力在追溯過往這種無聊的事情上。

      人一旦有了在意的事或人，就會變得很蠢。

      但現在不一樣，是他的小情人主動蹭上來撒了嬌，把自己不一樣的一麵露了出來。他也可以禮尚往來表露些許真誠。

      程西瑜沒發現自己眼底多溫柔：“嗯，是的。”你贏了。

      程西瑜：“……要不要獎勵？”

      江姝眼睛亮了一下，有點小傲嬌的說：“我覺得我能要。你覺得呢。”

      不是想要，而是我能要，你應該獎勵我的。

      她穿著過於寬鬆的外套，窩在白色吊椅，前後微微晃動，抬眼看向他的時候笑得眉眼彎彎，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凝定而又帶了些小女孩的任性。

      她很有自信他會認可她，獎勵她，沒有什猶豫，她十分確定這件事。因為她的阿程哥會一直為她開心、驕傲。

      不管是年少的風華流年還是此刻的滄海桑田。

      她眼底星光攢動，程西瑜有些移不開眼。

      這一刻，兩道不一樣的聲音同時響起，過往與現實交疊，

      我覺得你值得。江江最厲害了……

      程西瑜：“我覺得你值得。”他的小情人很厲害。

      晚風慢了下來，微微吹動，臥室的安眠薰香漫進陽台，和他身上的薄荷香氣混在一起，

      程西瑜向她身前邁了一步，他的陰影正好籠罩住她小小的一隻，陽台昏暗的燈光打在他的臉龐，長長的睫毛留下一片陰影，那一瞬間他像莎士比亞第十四行詩——

      他那炳耀的金顏又常遭遮掩，

      被機緣或無常的天道所摧折。

      但是你的長夏永遠不會凋歇，

      你的美豔亦不會遭到損失，

      死神也力所不及。

      ………………………

      他一半藏在暗中的臉龐隨著他的動作顯露出來，整張麵容漸漸清晰的浮現在暖黃的燈光之下……

      他看到江姝眼底的星光慢慢暗淡下去，像是有些失望，。

      她不明亮了。

      程西瑜……擋住了她的光。

      江姝看著他的眼神很奇怪，像是懷念，又像是……抗拒……

      程西瑜微微彎腰，替她撩起被風吹散的發絲，手指剛想觸碰她的臉頰，江姝下意識偏了偏頭，他的手指有些僵硬的停滯在離她臉龐幾厘米的位置，

      “………………”

      空氣緩緩流動，江姝輕輕眨了眨眼，像是剛回過神來，主動在他手指邊蹭了蹭。

      程西瑜不知道為什，心有一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他笑了笑低聲說道：“……知道我的小姝很厲害，但是，下次如果再有這種事，先聯係我好嗎？你這乖，我總怕你會被人欺負……”

      這次是他的小狐狸聰明，萬一下次出了什狀況怎辦？有人故意想整她怎辦？

      一想到她會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受委屈，程西瑜的心就好像被人用手捏了一下，悶疼的厲害。

      江姝愣了愣，抿唇咕噥道：“我自己可以的。”

      程西瑜忍不住笑了一聲，心卻多了些酸澀，

      她可以不用這堅強的。她有他了，為什不能試著去依靠呢。

      江姝總是這樣，會為一些無足輕重的小事撒嬌賣乖，真到這種需要他幫助的大事時就不說話了。

      她好像並沒有嚐試過去依靠他，她像是預想到了最終會分離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