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程西瑜拿過旁邊的餐巾紙擦拭唇角：“家還有事，我先回去。”

      “什家！”程母臉色難看的脫口而出。

      程西瑜臉色淡淡，沒爭辯。

      她緩和了下臉色：“媽有事和你說。”

      程西瑜心有準備，便聽程母歎了口氣，

      “小瑜，以前是我太強勢。你怨我，我知道。”她說的真情實感，見程西瑜臉色沒變，她繼續說：“爸媽不是故意拆散你和白家那個孩子。”

      “隻是當年你們都太小了，哪懂什是情愛。”

      現在的程西瑜早已不複當年的情緒外露，他臉上甚至帶了些笑意，未到眼底：“媽，您究竟想說什？”

      “你們現在也都長大了。”，她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媽也不會再阻攔你。”

      “聽說白家那孩子是為了你才回國的，如果你也放不下她，媽會尊重你們，不再反對你們兩個的感情。”

      他以為自己早已習慣，可是當聽到程母這樣說的時候，還是不可避免的感到失望。一股徹底的冷意在胸膛穿過。

      隻是為了不讓他和江姝在一起，她也隻能退而求其次選擇白伊伊。也算是圓了程西瑜的願望。

      身後傳來一道聲音：“小瑜，你可以選顧婷，選白伊伊，甚至任何一個適齡的女孩。”

      林夕竟然很早便喜歡著程西瑜，她這些年都沒有看出來。回想以前發生的種種，說不怨是不可能的。若沒有林夕，她可能不會做很多錯事。

      寒風刺骨，吹到人的皮膚上有一種細密的疼。白伊伊坐在操場的觀眾台上，從上往下看，

      程西瑜問：“確實不一樣。”

      春、夏、秋、冬，四季變換，不知不覺，她和年少的程西瑜一起走了許久，從十六七歲到二十出頭。

      別等程西瑜了。

      “……………”

      他幾乎是笑了一聲，眼底卻是徹骨的寒意：“那我真該好好謝謝媽。”

      高中生們都在上晚自習。操場上沒有什人。

      他跟在白伊伊身後太多年，莫謙敢說除了自己，沒人會這了解白伊伊。包括白伊伊自己。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也許程母心還會有遺憾，還是沒能選到能讓她滿意的兒媳婦。

      年少的喜歡總是這樣，一個眼神，一個動作，手不小心碰在一起，擁擠的過道擦肩而過，她說了一句“明天見。”，我回應一句“我喜歡你。”

      莫謙神色沒有什變化，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你這有點突然啊。”

      白伊伊在夜色中點了點頭：“嗯，想繼續在國外進行學習。”

      她沉默了一會兒：“……莫謙。”

      她看著早已可以獨當一麵的程西瑜連頭都不回，這一瞬間，她苦苦支撐的強勢盡數消散，無力的坐在沙發上。

      “別等我了。”，她笑了笑，眼底有些悵然若失，

      他眼底閃過一絲嘲諷。

      她爭了大半輩子，恨了大半輩子，到如今卻好像什都沒有留住。

      兩人就這看著略顯蕭瑟的校園。

      “…………”

      從始至終，席藍靜都沒有考慮過他的感受，即使是現在明知道掌控不了他，還是會換一種方式來操控他的人生。

      人的偏見最難改變，程母的觀念根深蒂固，程西瑜不打算和她多說，起身便要走，

      莫謙笑了笑，隨意的坐在一節台階上，一雙大長腿隨意交疊：“讀心術吧。”

      像冬日的陽光照耀在堆積的初雪上，冰雪初融，萬物複蘇。

      有了江姝這個對比，她才明白，程西瑜是會愛人的。和他這個人不一樣，他的愛溫吞、專一。

      他為什喜歡白伊伊呢。莫謙很認真的想了想，從太過遙遠的年少記憶力扒拉出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