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室內的隊伍成員已經成功地完成了據點的改造,並那些經過特殊處理的魔法訊息成功發出時,室外那場看起來詭異且離奇的“儀式”也終於接近尾聲了。
圍觀者們看見,那些由費奧蘭多男爵召喚出來的“黑色披風”所轉化成的陰影現在已經徹徹底底地化作了一隻隻的老鼠,它們的數量是如此之多,足以填滿一整片空地。
這些奇特的鼠類就像接到了某種任務一般,在短暫的停留後,它們便繞開了所有的圍觀者,朝著岩湖礦場周邊那些大大小小的土堆裂縫奔去,並在一瞬之間便消失在那些裂縫旁。
沒多久,這個龐大的黑色鼠群終於完全地散去了,那片豎立著黑日結社秘儀雕塑的空地也終於重歸原樣,魔法的光影漸漸收斂,環繞著費奧蘭多男爵的“臂膀”也慢慢鬆開。
彌漫在附近的魔法迷霧隨著一陣陣刮來的微風散去了,但之前那股奇異的莊重氛圍仍然徘徊不去,有著灰白色頭發的費奧蘭多男爵並未急著站起,他抬起頭來,臉上閃爍著異樣的崇敬神采,他將手掌又一次按在了眼前黑日秘儀的底部,並低聲地讚頌了數次自己的古老神隻以及天空當中的黑色太陽。
至此,那場儀式終於完全結束了。
費奧蘭多男爵從有些泥濘的地麵上緩緩站起,他原本整潔的衣物現在也因為之前的跪伏而變得肮髒起來,但在他的身上,卻仍舊有一種特殊的,如同神隻使者般的氣質籠罩。
負責守衛礦場的士兵隊長壯著膽子湊上前來,他先是學著男爵之前的模樣讚頌了兩句黑色太陽,隨後便小心翼翼地詢問起了剛剛男爵執行的儀式的真實含義。
大概是剛剛與神隻溝通過的緣故,現在的男爵看起來似乎也要比之前更加平易近人一些,他並沒有斥麵前的士兵隊長,而是非常耐心地給出了自己的解答。
“在我看來,岩湖礦場的位置非常重要,而我的同僚們……,他們之前在這采取的措施是遠遠不足的,而我自應補足他們所造成的缺漏。”
修格又一次完美地遵循了費奧蘭多男爵的驕傲的性格。
他先是毫不留情地貶低了兩句之前那些岩湖礦場的管理者,隨後又用無比虔誠的語氣說道:“我所呼喚的,是在遙遠時代曾掌控過大地的一位偉大存在。”
“吱?”
精神世界深處,傳來了狂奔之鼠的一聲質疑,它對自己主人的這句話非常不認同,什“龐然山丘”,它根本聽都沒聽過。
修格默不作聲地將狂奔之鼠發出的疑惑摁了下去,隨後他對著周圍的普通人們繼續解釋道:“剛剛你們所看見的,便是那偉大神隻所給予的回應——我們的崗哨數量有限,能夠監視的角落更是少數中的少數,這是不合格的,是對礦場安全不負責的表現。”
士兵隊長咽了口唾沫,磕磕巴巴地問道:“您……您的意思是?”
“平原上的軍隊正在集結,說不定已經開始推進了,他們的間諜也正在朝我們的領土內滲透,你們難道想在睡夢被抹脖子?”
聽見這句話,在場的士兵們一時間噤若寒蟬。
一是因為就在前夜,他們才幹過抹礦工脖子的事情,二則是因為他們或多或少都聽說過沃特爾皇家密探以及梅林勒和法師間諜的鼎鼎大名,卻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也會麵臨他們的威脅。
“放心吧,這些監視者不會對你們做任何事情的,它們的目標隻在於保證周邊區域的安全……”
修格冷笑著說道:“現在,回到你們自己的位置上去!負責礦場運作的人過來,我有事情要問你!”
隨後,他又對著這些人補上了一句:“都給我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別忘了,龐然山丘的眼睛正看著你們呢!”
說話間,便有人看見自己腳邊的廢棄石料堆中有黑影閃過,這更是讓他們惴惴不安。
另一邊,那些在遠處圍觀的礦工們已經四散開來,他們對這些殘酷的監工們很了解,知道自己非常有可能成為他們的泄憤工具,因此便又立即回到了自己工作的礦洞。
就這樣,修格已經成功地在這些士兵與監工當中樹立起了自己的形象。
比起之前的結社法師,這位新來的費奧蘭多男爵所帶來的壓迫感要明顯更強一些,很快,周圍的人便作鳥獸散,隻有被點名的礦場主管孤零零地站在了原地。
這是一個小老頭,約莫五十多歲了,身上穿著一套不倫不類的陳舊貴族服飾,膝蓋上殘留著兩塊灰土痕跡,顯然在儀式進行的時候,他也一樣跪下了。
小老頭畏畏縮縮地來到了修格的麵前,他有些駝背,再加上身體瘦削,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縮了水一樣。
“先……先生,不,大人……”
“我是費奧蘭多男爵。”
“是,男爵大人。”
老頭子已經快要把自己給嚇死了,他一邊哆嗦,一邊擠出了一個無比難看的笑臉:“我就是礦場的主管,守望城礦石協會的哈德拉,您找我有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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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德拉,你對岩湖礦場很熟悉?”
“是的,我在附近幾個礦場待了有幾十年哩。”
主管哈德拉忙不迭地點頭:“打仗前,我一個人能管三個礦場的,但工人們都被抓去當兵了,所以我現在就隻管這一個了。”
“噢?是這樣?”
修格眯著眼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小老頭,之前已經平靜下來的眼底又一次泛起了魔力的光影。
“我的那位同僚,他在離開前告訴我,礦場的工人們好像對我們的管理非常不滿?”
說到這,那張屬於費奧蘭多男爵的麵孔上浮現出了陰沉的笑容:“既然你在這些礦場中待了這久,應該也對這些礦工們很熟悉了吧?”
“呃,並……並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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