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引上文,且說李逋趕回東宮為無爭備好飯菜後又匆匆趕往興慶宮。趙同並未在宮外等候,等李逋趕到勤政務本樓時,隻聽殿內諸位宰相已在爭論不休。
隻聽右相(中書令)安重誨說:“皇上,康延孝早有謀反之心,朝廷應急令孟知祥、董璋等人討伐!”
蔣林(吏部尚書兼參知政事)突然發難,說:“皇上,臣以為康延孝縱然有謀逆之心,那也是被人逼的。在征蜀軍還未撤回時,安重誨便極力主張殺了朱友謙。那朱友謙對康延孝可有知遇之恩,縱然有罪也該等遠征軍回朝再說。此次危機,完全可以不費一兵一卒就能化解。卻因安丞相的專斷獨權,才釀成大禍,理應問責!”鄭順(禮部尚書兼參知政事)附議。
左相(尚書左仆射)路大封說:“臣以為既然康延孝已反,當務之急是該速派使者,調集鳳翔兵馬,準備糧草。到時是打是和,主動權在朝廷手中。問責一事,應等叛亂平息後再說。”馮道(門下侍郎)附議。
聽群相說完,李康起身走下玉階,沒理幾位宰相,隻問趙同:“太子怎還沒來?”站在門外的李逋聞言打了個激靈,忙整理衣冠,入殿行禮:“兒臣見過父皇!”
“哼!”李康問李逋:“方才諸相所說你都聽見了?”李逋點了點頭,大氣都不敢喘。
“太子認為該怎辦才好?”
“兒臣愚鈍,不敢非議大事。”李逋話未說完,李康就把手中巴蜀遠征軍的急報砸到他的臉上:“朕是要你拿出辦法,不是讓你推脫!”
李逋撿起急報,打開細看,故意拖延了會時間。隻見這封急報是董璋(巴蜀遠征軍右廂馬步都虞侯)寫的,信上說自從大軍東撤回朝,康延孝以一萬二千人作為後軍。待中軍到達武連後,突然叛變,自領西川節度使,三川製置使,企圖違抗皇命,割據巴蜀。
李逋看過後,抬頭瞅了瞅除了安重誨外其他幾位宰相。路大封還是那副嚴肅古板的樣子,馮道也一直在研究著他祖傳的象牙勿板,而鄭順則低著頭站在最後,隻有蔣林衝李逋點頭致意。
“兒臣以為除外先安內。”李逋看著安重誨臉瞬間漲的青紫,胸口起伏跌宕,急忙改口:“但是!安相日夜操勞,難免會出紕漏,隻要及時撥正,必能化險為夷。”
路大封聽完這話,翻了個白眼,說:“皇上,太子雖乳臭未幹,倒學會了左右逢源。”李逋不敢反駁,隻能低下頭,看著足尖,期待會議早點結束。
李康說:“太子聽見了嗎?朕的左相瞧不上你。”
路大封說:“皇上,臣絕無此意!”
“無事,這個儲君朕也瞧不上,老子是想讓你說解決辦法,無論好壞也算有個主張。你的書都讀到那去了,身為儲君,就是讓你混日子的嗎?朕死了,治理天下你也是能混一天是一天嗎!”
李逋被逼急了,突然嚷道“父皇本就心中有數,幹嘛每次都要問我!”他不等李康發火,接著說:“孩兒不是忤逆父皇,而是我說了您別生氣。那郭崇韜本就對康延孝不公,董璋立了什功,竟能獲得東川節度使一職!康延孝戰功顯赫,沒有獲得應當的賞賜,本就心存不滿!”說著,李逋指這安重誨說:“這個老家夥害死西平王朱友謙,康延孝聞聽舊主身死,悲憤自是難免,更關鍵的是回朝之後,若落了個鳥盡弓藏的下場,倒不如造反!”
安重誨瞪著李逋,李逋上前兩步:“我…我才不怕你!”安重誨怒極反笑,正要告發李逋,卻不想這小子根本沒給他機會,主動開口:“安相不就知道我去見舅舅安國候了嗎?我承認!你以為抓住我的把柄?告訴你,本太子忍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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