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逋聞聲轉身,見尉遲諸正站在他身後,手中抓這個膚色黝黑,麵相老實的男子。尉遲諸一扭手腕,那男子手淬毒匕首落地。數十名常林軍禁衛此時繞著李逋,將人群隔開。
“官府緝拿要人,無關人等速速退下。”
尉遲諸喝問:“大膽蟊賊,你是受誰指示,前來行刺。”
那男子此時見這多士卒圍過來,拚命反抗,嘴:啊啊啊——的胡叫。眼見掙脫不出,便搶奪士卒的武器,企圖自殺。尉遲諸那容他死,讓四個人將其綁住,掰開他的嘴,對李逋說:“稟太子殿下,這人的舌頭被割,怪不得隻會‘啊啊’做響。”
“把他交給秦鉞,我要查清他的身份。”
“是。”
“三郎在何處?”
“三殿下被閻清帶到河岸邊飲酒。”尉遲諸說:“太子莫擔心,我這就帶三殿下回來。”
“我親自去吧。”李逋怕閻清教壞弟弟,忙隨尉遲諸來到河岸旁。隻看柳樹下正撐這一座寬窄二十餘步的圓形彩賬,待人近彩帷帳,便耳聞賬內琵琶響,眾女的鶯鶯燕燕聲。
帷帳旁不斷踮腳向帷帳內探看的李彝景,見李逋親自前來,臉上閃過一絲驚愕,忙小跑過來,躬身行禮。
“這帷帳是何人所立?”
“小人不知。”李彝景故作憨傻,說:“隻知道殿下的朋友帶了許多美人,在麵招待三殿下飲酒。”
尉遲諸冷笑:“美人?恐怕是平康坊的姑娘吧!”
李逋沉這臉,派尉遲諸前去帷帳叫李榮。可此時的李榮已喝的七昏八倒,躺在眾‘姐姐’的懷中任憑捉弄。
“小郎君姐姐懷香不香呀?”李榮想推開她們,卻又惹起一陣哄笑:“呦~姐妹們快看,這小家夥倒明白該抓什地方。”
“男人嘛~愛的都一樣。”閻清望著陷入溫柔鄉內的李榮,得意的嘿嘿直樂。忽然賬簾被人扯開,閻清隻見尉遲諸黑著臉站在賬外,惡狠狠的盯著他,說:“閻清,二公下正在外麵等著你,你最好快點!”
閻清登時嚇得發立三尺,忙從百花叢中搶出李榮。可李榮此時已神情迷離,醉的站立不住。再上下一打量這小公子:白衣沾脂粉,青絲染香風,玉帶無蹤,卿誰係?少年赤麵滿朱痕。
“閻郎,怎了嗎?”一女子抓住李榮的手不放。
“好姐姐,快放手,出大事了。”
“呦,姐姐們什大事沒見過,這小郎君家人要是來找,就讓他們一起進來耍唄?”
“祖宗們快別鬧了。”閻清忙整理李榮的衣衫,見他的玉帶正係在個蛇腰女子身上,忙要取回,卻聽那女子說:“好個薄情郎,姐姐們的茶水錢都沒給,就想要東西?”
“下回下回!”閻清說著解下玉帶給李榮纏上,拖著他出了帷帳。李逋一見李榮這般模樣,怒極反笑:“好出息!好出息!”身旁李彝景忙上前接過李榮,說:“太子殿下是小人的失職,都是小人沒有勸動三殿下,要責怪就請殿下責怪我吧!”
李逋沒有理他,隻是讓人送李榮回宮。閻清:“二郎要是沒有事我也走了。”見李逋點頭,閻清抹頭就跑,卻被尉遲諸追上,抬腿踹倒,拿麻繩將其活活捆成個螃蟹。
“殿下我錯了,我錯了,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好嗎?”
“搜身。”
尉遲諸將閻清身上所有錢財全部搜了出來。
“尉遲諸,把錢都散給此次出來護衛的常林軍弟兄。”
閻清苦著臉,不敢出聲,隻能靜靜的等待李逋發落。在聽到要將他送回本府時,才激動的嚷道:“親哥啊,萬萬不可,我挖了半個月地道才逃出來,你可不能把我再送回去!信不信,我與你絕交!”
李逋惡狠狠的說:“再嚷,我就讓人給你騸了。”後方趴在帷帳架上圍觀的一名小臉女子高舉手帕喊道:“騸了他!騸了他!”
閻清回頭道:“好姐姐,我與你有什仇!”
“哼,誰讓你負了鶯兒妹妹!”她身旁一姊妹喊道:“反正閻郎有那東西時,我也沒什感覺,倒不如騸了清淨!”說完眾姊妹樂的前仰後合,直晃得帷架丫丫作響。突然哢的一聲,帷架折斷,彩賬盡落,百鶯驚啼。
事後,李逋讓人為閻清解開繩子。閻清悻悻一笑,正想說什,百騎司的密探此時卻傳來消息,有要事請李逋速速入朝。
李逋聞訊入宮,剛到勤政務本樓,便見大太監張承業湊到近前,低聲說:“太子殿下一會說話要小心,老奴見蔣相帶了數十名重臣麵見皇上,言語中似提到殿下。”果然入內後,李逋剛行完禮,就聽父皇問:“逆子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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