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算盤打得倒是響，但他開口的瞬間，褚驍和錦晏就看穿了他的心思。

    錦晏說：“校長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林昊的錯？”

    校長一噎，底氣不足地說：“當然，沒有管教好學生，學校方麵也有過失……”

    “過失？難道不是放縱嗎？”錦晏說。

    校長：“……”

    錦晏：“如果從謠言傳進學校那天你們就采取措施，明文規定學生不得傳謠造謠，給那些造謠的人相應的處分，那林昊還會這樣肆無忌憚嗎？”

    校長：“是，學校方麵監管失責，也會做出相應整改。”

    “那你們慢慢整改去吧。”錦晏說。

    她是沒工夫在這耗著了。

    說完，錦晏看向褚驍，“爸爸，快點辦完手續，我們趕緊離開吧。”

    褚驍摸了摸她的頭，溫柔地說好。

    當他抬頭看向其他人，又是一副讓人望而生畏不敢靠近的氣勢。

    他說：“不必給我說你們那套無聊的推卸責任的廢話，我不是來聽廢話的，要馬上辦手續，要我出去找律師找媒體……”

    “別動氣褚先生，有事好商量，不就是辦理轉學手續，您稍等，馬上就能完成。”校長說。

    褚驍這樣的人才，蒙受了十幾年的不白之冤，如今離奇的出現在了北城，一定有很多媒體想要采訪他，想要挖掘褚驍這十幾年經曆的一切。

    一旦褚驍在媒體麵前透露一絲半點褚錦晏在學校遭遇的事，不用法律出手，來自社會人士的唾沫都能將他們淹死。

    半小時後，褚驍和錦晏離開了學校。

    車上，錦晏看著逼仄狹小的汽車還有些不適應，褚驍以為她是暈車，就把窗戶打開了一點。

    汽車開到杏花巷停下，錦晏和褚驍下車時，不少人都在打量他們父女，隱約有些不堪入耳的評論出現。

    褚驍捂住了錦晏的耳朵。

    他一個眼神過去，那些明目張膽說閑話的人都被嚇得閉了嘴。

    褚驍清楚，這隻是一時的。

    等他們走了，謠言就會像海浪一樣洶湧而起。

    但他會讓這些人都閉嘴。

    “爸爸，不要管他們，我們先回家吧。”錦晏說。

    褚驍點點頭，跟著錦晏往巷子走。

    雖然知道自己背負罪名後家人的日子一定不好過，可看到眼前的小院子時，褚驍還是心痛不已。

    “你媽媽呢？”褚驍問。

    錦晏：“我以為您已經見過媽媽了，您來學校找我。”

    褚驍卻搖了搖頭，“我還沒見到你媽媽。”

    他隻是忘不了那個夢。

    才一回北城就先去了學校，想要確定一些事是不是真的發生過。

    錦晏也沒問他是怎知道她在二中念書的。

    在她的眼，爸爸從來都是無所不能的，知道她在哪兒讀書這並不奇怪。

    “你媽媽睡在這間房？”

    褚驍看著簡陋陳舊的屋子，看著床頭疊放整齊的衣服上明顯的補丁，腦海都是他被口誅筆伐時妻子拚命維護他的樣子。

    錦晏：“嗯，媽媽早出晚歸，白日在家的時間很少，就把亮的兩間房給了我和姐姐們住。”

    看到褚驍眼似乎有淚意閃過，錦晏抓住他的手，“爸爸，我們去找媽媽吧。”

    褚驍難得生出了一些緊張的情緒。

    他有些艱難的問，“你媽媽現在在哪工作？”

    錦晏：“在紡織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