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別想這些了,休息一會,我們清理戰場。”李凡陽答罷,臉卻埋進雙掌,忍不住嚶嚶地哭起來。
想著陳婉麗的好,還有她不屈的正直個性,突然之間就沒了?一個多美多好的姑娘?無論是知識還是氣質,或是修養,都堪稱一流。然而,她眨眼間就香消玉殞了。而希來普夫婦,還有大兒子一家及全村人,都在眨眼之間成了一片雲煙,能不叫人傷心?
李凡陽一哭,帶著所有隊員都忍不住痛哭失聲,直到半個小時後,才陸續停歇下來。之後,他們躺在椅子上心潮起伏,臉色蒼白,像病了一場似的?
一個小時後,幾人終是恢複了一點血色與精力。
李凡陽沉重地歎了口氣,道:“此村的所有人都因為我們而遭難,所以,我們不能昧著良心一拍屁股走人。雅瑤、夢達,你爸媽的屍體是埋葬,還是火化?開明,屍體火化的事,你多出些力。我看能不能把婉麗的屍體收齊,然後再去幫你們?”
幾人閃出,分成了二幫。李凡陽去收集陳婉麗的屍體碎片,其餘幾人則打掃戰場去了。
希來˙雅瑤將母親的屍體抱到父親身邊,然後,姐弟倆在旁邊挖了一個一米深的坑。姐弟兩小心奕奕地把父母的屍體移到坑,將其扶正擺好,然後跪著磕了三個響頭。之後,她朝項開明一揖手,道:“開明哥,辛苦你了?”
項開明朝她沉重地點了下頭,示意二人略微走開點。然後,他操控一束火,朝屍體覆蓋而去。眨眼間,二具屍體化為一陣青煙,隻在坑底留下一層薄薄的青灰。
姐弟倆鏟土蓋了,又忍不住坐在地上痛哭。
幾人站在二人身旁,忍不住唉聲歎氣。
二人哭了一陣後,餘慧輕輕拍著希來˙雅瑤,項開明拍著希來˙夢達,同時安慰道:“你們別哭了?都已經過去了。我們還有事要做,啊!”
希來˙雅瑤站起來,哽咽著拍了弟一下,道:“走,我們先把袁大叔葬了,然後去看看大哥一家子?”
幾人走過被毀的院子,看著袁權巨大的身軀身首分離,本來難看的巨猿,此刻看上去就有些恐怖了。但它對幾人來說,是亦師亦友的人物。此刻,看它變成了這樣子,不禁感到分外悲涼。
希來˙雅瑤看著它,又忍不住熱淚橫流,顫聲道:“袁叔,對不起了?等到您死,我們才知道家族還有您這位守護神?也不知道您是幾百歲還是上千歲了?也不知您是幾代了?我們對不住您,還連累您喪了性命。我們做晚輩的,隻能給您磕三個響頭了?”
姐弟倆給它磕了三個頭,項開明和餘慧則朝它三鞠躬。
隨後,幾人退到一邊,看項開明操控出一縷火焰。片刻間,袁權也化做一陣青煙,隻在地上留下一層薄薄的白灰。
幾人看了李凡陽一眼,見他神情有些恍惚,知他心苦,又什也幫不到?所以沒有理會他。隻有希來˙雅瑤深情地看了他一眼,又隨幾人忙開了。
走出打鬥的範圍,在外麵的草垠上看到十幾具屍體。項開明舉火要燒,被餘慧阻止。
餘慧上前看了一眼,又伸手在人家鼻子底下探了一下,見他們神色如常,還有微微的氣息,不禁大感意外,道:“他們都沒死?可能是被毒暈了,或是被打暈了而已?”
希來˙雅瑤姐弟倆聽了,對視了一眼,撥腿快奔,朝一公外的大哥家奔去。
項開明和餘慧看草垠上的人沒事,其他人自然也沒有事,也立馬隨二人奔去。
但幾人到了希來˙夢誌家的時候,那還有活口?他們夫妻倆,還有三個孩子,其中有個還隻有二歲大,是他們沒有謀過麵的,也遭到了毒手。
姐弟倆看著大哥一家人的慘狀,頓時撕心裂肺,又忍不住大聲悲哭。
李凡陽抬頭了一眼戰場,現已變得寂靜無聲。但他仿佛覺得那個身影仍在向他微笑。他頓覺心一緊,頓感全身絞痛,頭有種暈暈的感覺。
他站在原地慢慢掃了一圈,見陳婉麗的屍體隻保持了一具完整的骨架,頭顱還完整地吊在骨架上,臉麵還保持完整,如生前一樣美麗,但已經沒有了血色,有些慘白得滲人。他盯著那張迷人的臉,想起以前的種種,頓覺骨頭一軟,在她麵前跪了下來。
然後,他看著她已經沒有了多少肉的骨架,頓覺有刀子在割心一般,一扯扯地痛。他雙手按在胸口上,終於又忍不住又痛哭起來,道:“婉麗,你去了,卻讓我百死莫贖?
讓我今後怎活?我一人活著有意思嗎?你為什那傻?為什要救我?你不來救我,我就死得了嗎?未必?你走了,讓我生不如死?這日子怎過?”然後,他唱道:
一起受難情意深,如今一別兩茫茫。
倩影留心揮不去,獨存孤身顧影憐。
骨架尚存肉四散?如此慘死有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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