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外交的最好方式

    對於脫歡的意見，擺賽汗也表示支持。

    “我也同意。那些人說得倒是好聽，她能跟誰聯姻去？”當著妻兒的麵，他也不再裝傻，直接吐槽道：“我懷疑阿勒曼尼人也是裝的，可能隻是拿這個當借口，想談點什條件而已。別的不說，咱們就算樂意，他們敢要？”

    “這倒是。”脫歡想起剛才，狄奧多拉跟人打架的樣子，忍不住說道：“也就郭康安達為人忠厚，沒什特別愛好，也不跟人衝突。要不然，誰跟她結婚，家就天天打架吧……”

    “要丈夫跟她特別合得來，要就得特別強大，智慧和體力都能把她吊著打才行。”他連連搖頭：“否則她這個慣壞了的性格，脾氣又壞，人又貪心，誰能管得住啊。”

    “不要這說你姐姐啊。”皇後連忙說道。

    “她剛才還在宮殿門口跟人打架呢。宮一個能管住她的都沒有。”脫歡告狀：“現在就這無法無天了，將來會凶成什樣子，我都不敢想。”

    “那我回頭再說說吧……不過咱們家的女人，都是這個樣子，我也不知道說了有用。”擺賽汗撓撓頭，自己都沒什信心：“奇怪，她從小不是念了很多書，怎還是這不老實……”

    “這些都是另一個話題了。家的事情，我們回頭再說。”皇後打斷了他倆：“先說說正事吧。”

    “我就在說正事呢。”擺賽汗指出：“雖然咱們家族的女兒們一向跋扈，但隻要政治利益足夠，這些人沒什忍不住了的。他們怕的，反而是聯姻本身。”

    脫歡也跟著點點頭。

    一方麵，現在很多教徒和基層教士，對教會的腐敗顢頇頗有不滿，但事情總有輕重緩，更危險的外敵，能讓這些人暫時放棄抱怨，先對付敵人，給教會一個緩口氣的機會；另一方麵，阿維尼翁事件之後，教會內部的分裂也很嚴重，組織十字軍對抗外敵，或許是個彌合分裂的機會。為此，教會和法國、神羅的諸侯們都進行了聯係，號召組建“蒙古十字軍”，得到了積極回應。

    其實不止是匈牙利人，當年幾乎所有周圍國家，對他們都是這個態度。包括現在關係很好的法國，也是半路加進來的。

    “哎呀，人家怎可能放心。”擺賽汗念叨著說：“我聽人說，曆代和親，都是和境外的大國或者親附的戎狄，因為不指望能消滅他們，還要借助女兒去對他們部落施加影響。但我們大秦國周圍，有幾個親附我們的？”

    “說到底，還是我們現在強大了啊。”皇後有些感慨：“我們自己，也成了他們不得不接受的現實了。否則，別說聯姻，現在還得向這邊派十字軍呢。”

    “法國人都不行，其他的怕是更夠嗆。今後還是不考慮這些了，免得兩邊都不舒服。”皇後說。

    一些教會人士認為，這正好是送上門的敵人。實際一點來說，有這種臨近的外敵也不是壞事，因為這也是渡過現在困難時期的機會。

    而這件事，當時就被威尼斯人得知，然後立刻把情報賣給了紫帳汗國，讓他們得以提前很久，就做好了準備。

    相反，與此同時，很多歐洲貴族對紫帳汗國的情況還是兩眼一抹黑，甚至還認為，他們這個汗國，就和近二百年前的蒙古人一樣，是一群遊牧民組成的軍隊。

    “其他蠻族又大多不可理喻：那些強一點的吧，就跟發癲了一樣，根本不和我們談。當年我們試了多少方式，低聲下氣求匈牙利人談判，哪怕他們和親我們都行，你看人家理會？等到最後被我們打殘了，之前的‘好盟友’也紛紛翻臉，才反應過來，想要跟我們和解。但這時候都可以一鼓而下了，這還聯個屁啊？。”

    “結果，到那邊之後，法國王室就跟見了賊一樣防著她。禮部說了半天，人家根本不樂意，一點考慮的空間都沒有。沒辦法，他們那邊，借助嫁女兒去吃女婿的家產，也是經常的事情，法王家族自己都沒少幹。所以，大家都提防得緊。你堂姑最後也沒嫁成，轉了一圈，成旅行了……”

    紫帳汗國早年沒什名氣，但後來越來越強大的同時，吸引的敵人也多了起來。不止是和他們直接競爭的當地勢力，在和他們互相攻打；還有不少被驅逐的土貴族，跑到了當時頗為興盛的匈牙利宮廷，然後向其他歐洲國家和羅馬教會求援，試圖引進外人的力量，趁他們體量還小，趕緊把他們按死。

    “哎，你說都到這份上了，我們還沒事兒去跟他們聯姻什。”他搖搖頭，牢騷起來：“咱們天天幹活、打仗，就是想讓大家盡量過上好日子。這要是還得強迫她跟蠻子通婚，那我這兩仗不是白打了。”

    “你爺爺之前還說，要不要把你堂姑嫁到法國去。當時大家都覺得沒什問題，還特意安排她跟著禮部的人，去那邊拜訪法國宮廷，了解下環境，順便認識下人。”

    實際上，從事後的調查看，大部分人完全不了解現在的紫帳軍隊狀況，也不知道當年的蒙古人是怎打仗的——他們實際上瞧不起那些難民一樣的東歐土貴族，也不願意翻當年教士和商人們留下的記錄。

    十字軍的主力是一批精力無處發泄的法國貴族。這時候，英法戰爭最激烈的階段剛剛過去，但伴隨著反擊和收複領土的成功，一大批貴族和騎士也變得無所事事，眼看又要開始劫掠和陰謀反對國王的日常。因此，國王也巴不得他們趕緊遠征去。

    在宮廷的攛掇下，幾個大領主帶頭參股了十字軍。一些德意誌諸侯也參與進來，試圖分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