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芬與薑天被安置在一間粉紅色的房間休息，牆上有大屏幕虛擬投影立體電視，沙發是複古布藝的，茶幾上精致的花瓶插了朵散發清香的黃玫瑰，看不出是真是假，地上鋪的是人造羊絨地毯，屋子兩頭各有一張仿古雕花硬木床，上鋪暖色調床單，使硬木床與現代科技溶合為一體。

    白芬和薑天都消過毒，換洗完畢後才被帶到這。她倆都是軍隊培養出來的，知道紀律，不多問為什，一切都照指示辦。

    到這後，白芬出於習慣四處觀察，牆上掛的乳白色外殼原子鍾指針指向七點二十九分，門外有武裝士兵站崗，房間的物品都比較新，有剛打掃過的痕跡，顯然這很少接待客人。薑天已經在門左邊的床上躺下，頭一挨著枕頭就睡著了。白芬反而很清醒，其實她有擇床的習慣，到陌生的地方很難睡著，更何況不知道上麵的情況，穆辛的生死及家人的安危，本以為到了五號機構一切都會迎刃而解但應了穆辛的話，這情況更精。最讓白芬意料不到的是地法斯星球也在進行獸人計劃，甚至還發展了蟲人，真是不可想像。還有李平平，大學時的同學，居然會是潛伏的R市特工、難以想像，有些草木皆兵的味道，還有誰會是出乎意料的敵人？不知道周南和龍盛他們現在又在幹什呢？白芬陷在沙發發呆，她心亂糟槽，一個念頭接一個念頭的思考。她想起龍盛的話，自己怎會是研製一號病毒解藥的關鍵呢？還有死而複生又再死去的馮曉生，詭異的眼神和莫名其妙的話，世上真的會有神存在嗎？

    “我是神？”

    白芬臉上浮過一絲冷笑，她想到諸多自以為是神的人的下場。

    這時門突然被無聲地推開，走進一個四十左右的中年婦女，臉孔已不再年輕但很有精神，雖然穿著工作服卻顯得衣著得體舉止優雅。最讓白芬驚異的是她無聲緊湊的腳步，很明顯她是個武藝高強的人。

    “你是白芬吧？請跟我來。”

    穿過一條條通道，白芬看見許多忙碌的軍人，他們在搬運物資，像是要撤離這。白芬忍住強烈的不安，不停地與持械的士兵擦肩而過。

    “你有些緊張，有什心事吧？”

    麵前的中年婦女停下來問，語氣中充滿關切。“沒什，大概是沒休息好的原因吧。”

    白芬敷衍地說。那中年婦女微微一笑，向前走。

    “忘了自我介紹一下了，我叫張蘇，這的接待人員。

    “你對兵人計劃知道多少？”

    張蘇愣了一下，她回頭對白芬職業性的微笑，目光閃爍。“請原諒，與我職責無關的事，我都不清楚。”

    轉過一個牆角，眼前是玻璃幕牆，白芬看到周南和龍盛在那，還有許多工作人員，他們在討論什事情。白芬一邊走一邊瞟向玻璃幕牆，霎時被眼前的情景驚駭得呆住了：幾個人身牛腿的怪物裸著軀體在玻璃幕牆悠閑地走來走去，他們的麵孔也就一兩歲的模樣，但身上肌肉卻異常發達，拾眼望人的目光讓人捉摸不透，因而顯得有些恐怖。

    雖然白芬已經知道牛人的存在，但真正見到還是被嚇壞了。

    周南也看到白芬她們，招手叫她們過來，白芬心有些害怕，但還是走了過去。龍盛把白芬讓到玻璃幕牆前，讓她能看到牛人的完整模樣。

    “白芬，你覺得他們是人類還是別的物種？”

    龍盛盯住白芬的眼睛問，似乎這是很重要的問題，就連周南都在一旁等待答案。白芬咽了唾沫，轉頭看時才發現張蘇不知何時消失了。

    “當然是新的物種，人類怎可能是這個樣子？”

    龍盛長出一口氣，像是輕鬆了不少。

    “現在可以撤離了吧？”

    周南轉頭與玻璃幕牆的牛人對視片刻，揮了下手，開口說：

    “全體撤離！”

    周圍的工作人員開始向周南匯報撤離需要的時間、及先後排序，他們向通道另一頭走去。龍盛的斷臂掛在胸前，意味深長地注視白芬，而白芬還在看玻璃幕牆的奇跡，這是科技的奇跡，人與神真的難以區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