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無事,過了五日。
有楊修坐鎮,黃忠整軍,甘寧也不甘落後。
楊平與和洽去了巨鹿,楊安便接手了他麾下軍士,也是熱情如火,把一眾士卒練得嗷嗷叫。
如何練兵,楊修倒不操心,隻有一個要求,練兵先煉心,再經血與火的考驗,務必要進退有據。
進則一往無前,無論屍山血海,刀槍劍戟,雖千萬人吾往矣!
退要剛強果斷,就算大功唾手可得,哪怕敵方大將伸著脖子給你砍,也得撤退。
在秦康的精心醫治下,傷員情況日漸穩定,不治而亡者數量銳減,傷者待日可複。
眼看上千軍士軍容煥發一新,楊修大感安慰。
見軍中訓練日趨穩定,黃忠等將領也漸輕鬆,楊修心血來潮找眾人來到帳中。
“主公喚我等前來,是不是有什大事?”
甘寧跟隨楊修一路走來,見識漲了不少,與眾人相處也日漸融洽,一有閑暇便尋其他人閑聊。性子改了不少,以前的嗜殺漸漸褪去,愈發活脫陽光起來。一進帳,便笑著開口問道。
楊修感受著甘寧的轉變,心下滿意,招呼著眾人落座才開口說道,
“今日無甚大事,隻是突然心血來潮,想與大家求教一下軍陣之法。”
一說到排兵布陣,眾人皆是興致盎然,尤其是楊安,在座的人當中,他稍顯落後,興趣更高昂。
帶兵者,心有法,口中有章,因為將領的習性和對兵法的理解側重不同,素來千差萬別。曆來都是看家本領,誰也不願訴之他人。
可在楊修帳下則不同。
沒有尋常士子敝帚自珍的惡習,楊修始終覺得互相的交流學習可以共同促進思考與改進,但每個人最核心的東西,就算是明擺著告訴,別人也不一定學得來。
所謂學習,也不過是求人鑒己。天地人為三才,通天曉地明悟自己,才算學有所成。
黃忠撫掌讚道,“哈哈,在成軍之際,主公此舉,真是神來之筆。經過這幾日的融合排陣,大軍雛形已現。隻是各將各兵之間的配合,雖然有上一次眭穀大戰的經驗,依我所見卻還是生澀。”
陳宮作為軍中主事,也是歎道,“眭穀一戰,雖然斬獲頗豐,依舊暴露出軍陣章法與各路人馬配合的問題。這幾日,宮再度推衍眭穀之戰,真是細思極恐!
當日若非主公運籌帷幄,從頭至尾每一個環節結點都做了安排。若是漢升不能斬殺眭固,以敵我雙方兵力多寡來看,局麵之凶險簡直無法料定,甚至我方全軍覆沒也不無可能!”
眾將聞言,紛紛點頭稱是,隨即陷入沉思之中。
楊修見眾人沉默,想到以後的戰局場麵會愈發廣大,自己不可能麵麵俱到。而且,自己在軍事上頂多算是個謀士,真正的臨陣對敵還是得倚靠眾人,將帳下謀士、將領的意識和能力培養起來也變得愈加重要。
“好,今日帳中授課,便以軍陣為題,由公台與漢升主講,你們誰先來?”
黃忠與陳宮二人一文一武,皆為大軍主事,互視一眼彼此謙讓。
楊修見狀,便指定道,“那就漢升先來,漢升講具體集結布陣之法及其要害所在,公台做謀略的穿插補充!”
說著,楊修讓出中間主位,示意黃忠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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