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修還在路上,和洽死死抱住趙雲,心中叫苦連天。
人是自己讓綁的,誰讓這田豐水米不進!
可歎當初接手這個任務時,實在是草率。
田豐可是在朝為官之人,雖然棄官歸家,但早晚一經起用,豈是一個縣令能束縛得住的?
好不容易學著主公的法子,將人綁來,還等著給人賠罪,就出了這檔子事,若真要讓趙雲將田豐殺了,自己這一輩子的害賢之名就背定了!
“子龍,此乃主公點名要見的大賢,不可魯莽啊!”
和洽死死拖住趙雲,苦聲連連勸道。
那田豐聞言狂笑,大罵道,
“哈哈,一個十四歲的縣令,乳臭未幹的小兒,也配你們效忠?哈哈,我觀你二人之才,文可掌州郡,武可拜將軍,居然屈居一小兒縣令之下,當真有眼如盲也!”
這種罵人的言語,若在兩軍對壘時,各為其主,還算說得過去。
可就在城門口這罵,引來成百上千的百姓觀望,由不得趙雲不生怒。
又被楊平死死抱著,趙雲恨聲罵道,“你這狗嘴,再不閉上,我趙雲拚著人頭落地,也要將你頭上捅十來個窟窿,你信不信?”
田豐端坐馬上,神情倨傲無比。
身上繩索鬆鬆垮垮,路上和洽多次要給他鬆綁,被他嚴詞拒絕!揚言敢動他,就頭朝下摔馬而死!
他不但不掙脫,還故意用背在身後的手挽緊,傲氣十足地喝道。
“來啊,捅啊!我田豐要是眨一下眉頭,就不是巨鹿田元!”
馬蹄聲急促傳來,楊修縱馬而至,來到場間勒住馬首,圍著田豐轉了兩圈,仔細打量著田豐。
青衣紅領,額高顴骨寬大,傲然倨於馬上,見楊修來此,胡須抖動,鄙夷之色更濃!
楊修不問和洽趙雲,隻是輕聲問田豐道,
“先生遠道而來,何故自縛以見天下人?又為何不入城中,反在此聚眾鬧事?”
田豐聞言大怒,兩眼圓鼓鼓地睜著,心中狂罵楊修無恥!
自縛你祖宗?
鬧你爺爺的事!
既然被綁來了,索性試探一下楊修此人!
原本田豐想在城門口喧鬧一下,看看楊修的反應,是不是個真心求賢之人。豈料楊修一來,便給自己安了兩個罪名!
一是自毀形象,丟儒士的臉;
二是城門鬧事,這可是個能被下獄的罪名。
田豐暗道這廝雖然年輕,行事卻老辣異常,怒極反笑道,
“上梁不正下梁歪,果然有什樣的主子,就有什樣的麾下!
直說吧,你派人將我綁來此地,究竟意欲何為!”
楊修見田豐不接招,把話題岔開,索性攤開來說道,
“哈哈,元莫怪!公乃世間麒麟之才,驍龍之姿,我一個小小縣令,自然請是請不動。
縛蒼龍而用麻繩,和洽辦事太不靠譜,若是我騰得開身,必用鐵鏈相縛!”
和洽聞言一喜,原本揪著的心這才鬆緩下來,聽主公此言,相必已不會太過怪罪自己,緊緊抱著趙雲的手才鬆開。
田豐聞言,反而心息,一把扯掉身上的繩索,“你小小年紀,也知道麒麟,識得蛟龍?”
楊修笑著,眼中霸氣淩冽,
“元可莫要小看這靈壽小小縣城!井口如瓶,口雖窄,肚中卻自有乾坤。莫說麒麟驍龍,便是山海河川,也能藏出丘壑來!”
田豐唏噓歎道,“公子既然有此胸懷,何不親往?田豐雖無家財,也能盛情招待公子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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