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昭是他親自挑出來的苗子，原本是要重點培養的。在他的計劃中，是直接把文昭帶到市聯盟去，並且參與的是全真模擬，而非仿真模擬。

    但是，當時他新任遠州市的代理副秘書長，又是從世界聯盟空降的官僚，不方便剛到任就往聯盟強塞選手。

    因而，他想讓文昭先在縣聯盟打出些成績，之後的操作也方便些。

    隻是，天不遂人願，這一打就是兩年半。

    他曾幾次在未名縣本地的新聞中看見過文昭，每次看見，都要下意識的歎口氣。在他眼，文昭是他職業生涯中最大的遺憾，乃至於沒有之一。

    作為選手，他曾經在世界最頂級的賽場中戰鬥過。

    而作為教練，他先後在世界聯盟和數個洲級聯盟中任職。

    隻是做的都是副職。

    諸如副秘書長，輔導教練，分析師，一直沒有擔任正職。

    一個地方聯盟的三個最高職位：秘書長，總教練和分析長。

    對於每一個處在聯盟官僚體係的人而言，這三個職位的吸引力就如同冠軍對選手的吸引力。

    由於樂餘的資曆，隻要他願意，一個省級聯盟秘書長的職位隨時恭候，洲級的相關位置也不是不行。

    但是，他始終對這三個位置敬而遠之。

    樂餘打定主意，隻要有一天自己沒有培養出真正優秀的選手，他就不接受市級以上聯盟的這三個職位。

    當年主動選擇去未名縣，主要目標之一就是找到合適的培養對象。

    於他而言，未名是個特殊的地方，他的第一個老師，就是來自未名縣。來這選弟子多少帶著有始有終的意思。難得在一個有意義的地方找到了一個好苗子，他實在不忍放棄。

    尤其是在看了剛才文昭的比賽之後。

    他已經四十五歲了。沒有太多精力在再去找一個合適的培養對象。

    他看著坐在那仔細喝茶的文昭，心有點複雜。

    “比賽結束後，我該找他仔細聊聊……”

    篤！篤！

    辦公室的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請進。”

    門樞輕響，隨後走進了一個穿著招待所工作服的人，他的神色有點緊張，進門之後看見了一邊喝茶一邊咂嘴的文昭，不由得頓了頓腳步。

    樂餘看見他的製服，心中犯起嘀咕，招待所的人這個時候來幹嘛。

    “副秘書長，”那人走進樂餘，在他耳邊輕聲道。“這位就是文選手？”

    樂餘點點頭。

    “他這個情況有點特殊……招待所沒準備他的房間。”

    “什！”樂餘一驚，但還是控製住了聲音。小聲問道：“這是怎回事？招待所那邊不是每個人都安排了房間嗎？”

    “您又不是不知道曆年的情況，大部分的都住賓館……況且，除了巡回組，八成今天午飯吃過就回去了，哪用的上招待所……”

    “那房間不是空著的嗎？臨時安排一間就是了。”

    “沒了……全滿。”

    “人還沒住怎就滿了？”樂餘的眉頭皺成一團。

    “租出去了……創收……您懂的……”來人的聲音越來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