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一道慘厲的叫聲衝天而起,刺破了死寂的雨林。
比司吉驟然回頭,淩厲的眼眸中,倒映出身後跪倒在地的青年。
——是瑞可!
他捂著自己的腹部,涓涓血液從中流出。
“有人襲擊!”瑞可大叫道,目光盯向他們,“有人趁黑偷襲我!”
這當然是假話。
腹部上並不嚴重的傷,是瑞可自己弄出來的。
原因很簡單,是因為他覺得,如果自己貿然襲擊他們,自己必然會被當做敵人,群起而攻之。
不如,設計讓他們互相懷疑,分崩離析,落單時,他再一個個偷襲,驗證他們的腿是否寄生了怨念。
瑞可繃緊了麵皮,免得為自己絕妙的想法而得意地笑出來。
“你說有人攻擊你?”比司吉皺眉,瞥了另外兩人一眼,“可是,我們一直都走在你前麵啊?”
“那我怎知道,我可是受傷了啊!”瑞可伸出手,給他們看手心上的鮮血,“誰知道是不是有人之前偷偷埋下了陷阱,蓋斯,不是還能隔空攻擊嗎。”
“你他媽什意思?!”
突然被指,蓋斯氣得直接拿魚叉衝向瑞可,似乎是真的要再他身上捅個洞出來。
“好了好了,別吵了!”比司吉一陣頭疼,“瑞可,這可不能信口胡說,你是不是被這的生物給偷襲了?更何況,別人為什要偷襲你呢?”
“生物?我們都把這翻了個底朝天了,哪有什生物!”瑞可嗤笑道,腦筋飛快轉動,“說不定,就有人得了什好處,如果殺掉其他人,怨念就能放他出去呢!就跟比恩一樣。”
“......”
比司吉沉默不語。
她本能地覺得瑞可說的毫無道理,但看著瑞可腹部那明晃晃的傷口,又無法說他在瞎胡鬧。
總不可能,是瑞可自己傷的自己吧,閑的。
隻是,有時候,真相就是這的簡單。
見比司吉猶豫,感受到幾人隻見緩緩升起的緊張氣氛,瑞可輕勾起嘴角,從地上爬起來,做出一副警惕的樣子,說:
“我可不要再跟你們一起行動了!一天下來除了新添一道傷,什收獲都沒有!”
“我走了,你們自己鬥去吧!”
說著,他便閃身消失在了草木中。
同時,本就不信任除自己以外的所有人的蓋斯,稍微一思索,也覺得瑞可說的有道理。
不管怎樣,傷口也造不了假。
他瞥著比司吉和另一位獵人,腳下暗中後退,下一秒,驀地躥入茂密的枝葉中,氣息消失不見。
“......”比司吉的雙唇張張合合,半晌,極其疲憊地歎了一口氣,眼珠轉向僅剩的一人,“你呢?你要怎辦?”
“我......”
糾結好一陣,這名獵人沉默著,默默後退,隱沒入黑夜中。
現在,隻剩比司吉一個人了。
死一般的寂靜包圍著她,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突然之間,她感到一股莫大的倦意,從上到下籠罩了她,讓她幾乎呼吸不能。
為什就沒人聽她說話呢?
也許是受了點挫折,但是,大家一起想辦法,總會解決的啊!
但是,她也知道,比恩的離去、銳減的人數、找不到的肢體、飛速縮短的時間,如一座座大山般,壓在他們的脊背上。
希望微渺,神經早已緊繃到草木皆兵,這一據說是來自身邊人的傷口,隻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罷了。
信任的累積如用碎石建高樓,但信任的崩塌隻需要一陣風。
如果比恩在這就好了......
意識到自己產生了這種泄氣的想法,比司吉深吸一口氣,兩手“啪”一聲,打在自己的臉頰上。
“哼!人家一個人也能行!這幫拖後腿的家夥們就趕緊給我滾蛋吧!”
比司吉朝天揮起小拳頭,金色螺旋雙馬尾一晃一晃的,雄赳赳氣昂昂地繼續探尋草葉之中。
......
另一邊,最後與比司吉分開的獵人,正往珊瑚館的方向趕去。
“該死的,他就不該來找什肢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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