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9-03
第648章 情債【求月票!】
“歐陽良翰,你怎了?”
容真眸光落在歐陽戎臉上,過了一會兒,問道:
“是有什不妥的嗎?”
歐陽戎抬起頭,反問:
“容女史為何跟著她一起胡鬧?”
“什意思?”
容真奇問。
歐陽戎沉吟:
“世子遇襲一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其中還有很多疑雲沒有弄清楚,現在一股腦往上麵捅,是否不妥?
“容女史,上了秤,責任是要算到監察院與江州大堂頭上的。
“可水賊一事,尚未得出結論,萬一隻是巧合呢,若襲擊湖口縣的那一幫水賊隻是尋常草寇,碰巧而已呢,說不得不日就能緝拿歸案。
“當然,這隻是可能性之一。
“但是,此事還未查明,調查還處於剛開始階段,就匆匆上報洛陽,將他們歸納為混入江州境內的反賊……這是否為時過早、太心急了些?
“妙真女史此舉,擅作主張,不僅繞開了在下與容女史……好吧,隻是沒有和本官這個江州主官商量,容女史她還是給了麵子的,隻是漠視了本官。
“但是,容女史,你有沒有想過,此事很容易在陛下、諸公那,落下咱們江州這邊是酒囊飯袋的印象,剛剛調來了玄武、白虎兩衛的援兵,就傳回來潯陽王世子險些遇襲的事情……
“總而言之,站在咱們江州官府與監察院的角度考量,妙真女史這番做法很不地道,她一個監察西南前線戰場的女官,插手咱們江州事務作何?
“越俎代庖不說,還自告奮勇想要調回潯陽城,是不是前線難待、她有想要調回潯陽城當差的私欲暫且不提,妙真女史難不成是覺得咱們江州官府和監察院處理不好潯陽城事務,得她親自回來才行?”
容真默默聽完,歎了口氣:
“歐陽良翰,你說的有道理,本宮確實沒有想到這多,不曾想到有這多彎彎繞繞,當時見她是宮中同僚,又像是為潯陽城操心,便沒阻攔。”
歐陽戎直接問:
“她早上遞去的秘折,現在派人去追,能不能攔回來?”
容真搖頭:
“不行,來不及了,而且這條上奏的秘密渠道,直達聖聽,此路人員不歸地方管,派人去攔,會讓你我惹一身腥。
“此事怪本宮,沒有第一時間阻攔,允了她通過此路上奏。”
容真本以為歐陽戎會有些生氣,不曾想他被拒絕之後,臉色依舊平靜。
歐陽戎語氣冷靜,繼續叮囑:
“行。容女史,這次就當破例,買個教訓,下次若是還有類似這樣給咱們指手畫腳之事,你要攔住,第一時間告知本官,不可由著他們再胡來。”
頓了頓,他強調:
“咱們是手足同僚,一起主持潯陽城的大局,一切得為大局考量。”
容真微微怔了下,頷首:
“好,下次本宮會注意。”
她多看了眼歐陽戎。
看來他剛剛那些利弊分析的勸誡,都是為了這個條件說的。
不過容真並不計較,也無所謂。
歐陽戎思索片刻,再問:
“這次妙真女史拿到的水賊襲擊湖口縣城的情報,是你們監察院的眼線得來的嗎?此事,容女史你知不知情。”
容真眉頭微蹙道:
“前線那邊的監察院人手都歸妙真女史管,不過此事幹係重大,本宮確實也去打聽了下,得知的情況是,監察院確實事先收到了情報,說是有一夥不知何處竄來的水賊,最近在湖口縣附近活動,有些威脅運輸前線糧草的長江航道。
“妙真女史可能是提前關注到了此事,也注意到了世子正好途徑湖口現場,才趕去通知……”
歐陽戎眉宇不鬆:“明白了。”
這時,容真忽問:
“妙真女史是不是與潯陽王府有什矛盾?”
歐陽戎看了眼她,擺了擺手:
“現在東林大佛建成在即,咱們都是為朝廷做事,共同抵禦賊人,沒什矛盾不矛盾的,就算有,也得暫時擱置,容女史放心,在下與潯陽王府那邊知道輕重。”
“你們能這想最好。”
容真輕輕一歎,安靜了會兒,主動道:
“妙真女史那邊,本宮會去說上幾句,她在陛下身邊待過,應該知曉陛下最討厭不知輕重、私事淩駕國事之上的官吏了。”
“好,多謝容女史了。”
“客氣。”
容真沉吟片刻,又說:
“湖口縣那邊,如何安排,歐陽戎良翰,你可有主意?”
歐陽戎輕哼了聲:
“妙真女史不是很關心此事,讓她先去查吧,但是容女史你和宋副監正不能過去,潯陽城內目前的主力人手不能走。”
“這是為何?你剛剛不還催促咱們查嗎。”
“查也有個輕重緩急,眼下白虎衛、玄武衛增援還在路上,以防萬一,得小心調虎離山之際。
“這一夥水賊,雖然像剛剛說的,目前還不能確定成分,但是出現的時機,確實蹊蹺了點。”
歐陽戎若有所思道。
“歐陽良翰,你確實考慮周全,就照你說的辦,本宮這就去找妙真女史,讓她先去那邊查……”
容真頷首離去。
……
下午。
潯陽王府,書齋。
眾人再次齊聚。
歐陽戎將上午發生的事情告知了一番。
得知妙真遞上了折子,眾人麵麵相覷。
韋眉率先橫眉冷聲:
“她這瘟神,怎陰魂不散,偏要纏著咱們王府,纏著七郎,本以為這次營救大郎,是想和咱們示好,現在看,真是居心悱惻,還是有自己的小九九。”
離閑也一臉擔憂:
“檀郎,有何法子阻止她調回來?本王也不想見她,要不咱們也遞個折子上去。”
歐陽戎正低頭思索,聞言搖了搖頭:
“這是下策。”
眼見眾人擔心受怕,歐陽戎搖頭:
“沒事的,今時不同往日,現在王府不是以前剛來潯陽,被她和王冷然一起監視的時候了,我也不是以前的江州長史職務了,現在有刺史官印。
“她一個彩裳女官,沒法為難咱們,頂多是在一旁膈應,咱們不要讓她抓住把柄即可。”
“好吧。”
離裹兒插嘴:
“就怕她這次救大郎,就是為了這次調回來的機會,若她依舊懷恨在心,想到了讓咱們全家置之死地的方法,那哪怕這次暫時救下大郎,也不無不可。
“這樣也能解釋,她為何無事獻殷勤,這次黃鼠狼給雞拜年。”
離閑等人點頭認同。
離大郎也插嘴:
“這次回來路上,妙真經常盯著我看,還說我很像父王年輕的時候,聽的有些人……”
眾人麵色古怪的看向離閑。
韋眉“嗖”的扭頭,狠狠瞪了一眼離閑。
後者縮了縮腦袋。
離大郎忍不住問:
“父王,你以前是不是真得罪恨她了?這多年都念念不忘此仇?另外……你年輕時候還有沒有其他情債啊?要不提前說說……”
在河東獅吼的注視下,離閑語氣弱弱,摸著後腦勺道:
“我若是說沒啥印象,真不記得了,眉娘、大郎、檀郎……你們會信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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