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聲在林中傳蕩了不知多久。
一遍又一遍。
營地上未眠的眾人都有聽到。
愈發彰顯營地的寂靜。
今夜的女史大人顯得格外寬容,這琴聲歐陽戎要奏響幾遍就幾遍。
直到林間的琴聲有細細簌簌的聲音。
是有布帶解開、布料滑落。
少頃,林中傳來少女有些咬牙切齒卻又無奈忍羞的聲音:
“怎又偷一件,上次不是送你一件了嗎。”
男子不答,隻是紀念般把一物塞進懷中,安然保存。
容真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旋即臉蛋似乎又埋進了他懷中,聲音悶悶的,她似乎恨恨的說:
“沒它隔著,你、你就不怕本宮懷上?”
歐陽戎搖頭:“放心,又沒進去。”
容真語氣疑惑:“進去?”
歐陽戎想了想:“簪子自然要插在該在的位置。”
容真疑惑:“和簪子有什關係……等等……”
似是想到某根壞簪子,她話語頓住。
旋即,歐陽戎感受到她貼在自己的懷中的小臉滾燙了起來。
容真探手,恨恨掐了一下。
“嘶。 ”
歐陽戎倒吸一聲。
“撲哧……”
不知他仰頭吸氣的動作是戳中了她哪個笑點,容真忍俊不禁,伸手去捏他鼻子。可是當歐陽戎有些稀罕的去打量她笑顏的時候,少女又冷下了臉,哼一聲偏過腦袋。
二人打鬧了一陣,容真青絲披散,剛剛她發現歐陽戎很喜歡手指環繞她的頭發,於是主動拔出了鴛鴦翡翠簪子,供他方便。
此刻,小貓般縮在他的懷抱中,容真把額前滑落的鬢發撩到耳邊,留下一縷,兩指撚著,用發絲尖撓了撓他的胸膛,在他伸手無奈阻攔的時候,又躲開,低頭悄悄笑著玩了一會兒,她輕聲問:
“良翰,還沒悟到劍訣嗎?”
歐陽戎搖頭。
容真蹙眉:
“本宮再奏一遍。”
“不用了。 ”
歐陽戎搖頭,“我早記住這琴曲,隻是丹田沒有反應,此前偷學過一次老樂師教你的殘曲,倒是豁然領悟了一半真意,晉升到了七品初階,本以為現在得到補全了蓮舟曲的完整劍訣,能夠一蹴而就……現在看,我當下的悟性,沒有立馬參透它。”
容真聞言,先是忍不住替他開心:
“七品執劍人,已經很厲害了,非持贗鼎劍的傳統執劍人,本就百年難得一遇,當年二聖時期,從天下各地湧向洛陽盛世的年輕才俊那多,也才出了俞老先生這一個。
“良翰已經很了不起了,更別提已經站在了七品初階的位置,遠勝同齡時的俞老先生。
“執劍人天生就能越品殺人,司天監秘庫記載,在沒有其它輔助情況下,執劍人手持鼎劍,同品無敵,可越一品殺人,再威脅後一品。
“一位七品圓滿的執劍人,上品之下皆可殺!甚至能隱隱威脅到上品煉氣士。
“以良翰現在的修為,大多數六品煉氣士都得繞著你走,上品煉氣士都得稍微小心些你的傾力布劍……若是能領悟【文皇帝】完整劍訣,晉升七品圓滿,那就更安全,真就上品以下皆可殺了,管他什宗門妖孽、煉氣天才,皆一劍破之。”
說到這兒,容真又有些擔憂道:“就差一
點,是不是本宮拖累了你……”
歐陽戎搖頭,突然道:“你先穿好,時候不早了,你陪我過去一趟好嗎。”
“去哪?”
歐陽戎反問:“你剛剛是不是又熬了一鍋湯?”
容真低頭:“嗯,你怎知道,本宮身上有味道嗎。”
歐陽戎笑了笑:
“對,聞到了,發絲上有柴火味,你下次蹲著燒火,注意安全,蹲著還沒爐子高咳咳……”咳嗽了下,他轉移話題,忽道:“魚湯,你盛三碗,陪我去找下小師妹好不好,她也沒睡,夜涼,咱們一起喝點熱乎的。”
容真頓時不吭聲了。
歐陽戎低頭看去,發現女史大人真把小臉埋在他懷中,一動不動的,和安靜的小貓一樣。
歐陽戎等了片刻,抬起手去輕輕撫摸她的後背,小聲在她耳邊哄道:
“好不好?”
容真忽道:“不準動。”
歐陽戎停止動作。
容真身子前傾,兩手緊緊抱起了他。
歐陽戎感受到她手臂的力量,似是恨不得把嬌小身體揉進他胸膛。
她好久沒有說話。
歐陽戎剛要開口。
容真突然從他懷中脫身,提起滑落的衣裙,纖臂捂住胸脯,她又撿起鞋子,小跑離去了。
歐陽戎愣了下。
少頃,環視一圈左右,
篝火周圍隻剩下他一人。
葉薇睞和白鱘不知去了何處,歐陽戎從陪容真的起,就沒有看到她們,不過倒也沒太過擔心。
歐陽戎望向容真消失的地方,一時間不知她答應沒答應。
有些家事紛爭,他想在分別前處理好。大丈夫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
歐陽戎摸了摸肩頭上的小牙印,看不清的,但是應該被她咬紅了,他又整理了下衣衫,遮住頸脖處的一處處“草莓”,準備起身。女史大人似乎很喜歡給他種草莓,這是歐陽戎最近發現的苗頭,有點成為她小癖好的趨勢……
就在這時,他感到胸口涼颼颼的,摸了摸胸口處,有一大片濕痕,應該是早就有了,此刻被涼風一吹,冰冷入骨。
是剛剛緊摟著他的時候悄悄哭的嗎……歐陽戎抿嘴,準備去找容真。
就在這時,一道倩影從林中走出,重返篝火旁。
歐陽戎愣住:
“容真……”
倩影雷厲風行的經過了歐陽戎身邊:
“走,歐陽良翰,你別墨跡。”
歐陽戎目光下移,發現容真手中提著一隻食盒,麵似是有湯水晃蕩。
歐陽戎反應過來,飛速跟上。
他有些意外,轉頭打量了下容真老樣子的冷冰冰側臉。
他小心翼翼的問:“幾碗魚湯。”
“倆。 ”
沒等歐陽戎問,她板臉補充:“沒你的。”
"……"
雖然被嗆住了,但歐陽戎卻眉歡眼笑,立馬上前,抓住她的手腕,挽著她,一起去往前方帳篷。
少頃,歐陽戎和容真帶著一盒魚湯,來到了離裹兒的帳篷前。
容真一臉不情願表情,聲音大了些:來……”“若不是你求,本宮才不來,你讓她自己出
歐陽戎剛要開口,離裹兒從帳篷中走出,後麵跟著迷糊揉眼睛的彩綬:
“歐陽公子?容女史,你們怎來了?”
歐陽戎看見離裹兒也打著哈欠,眉眼有些困意,看來也是被他們吵醒。
“你過來幹嘛?
離裹兒瞥了眼容真,像是有些起床氣。
容真已經把食盒放到了背後,離裹兒、彩綬的視角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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