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祁樹傑要想入族譜,用你來交換,舍得嗎?”
就這樣,我拋棄了在一起12年的初戀,轉身嫁給初戀的哥哥,成了別人眼中愛慕虛榮的拜金渣女。
3月的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鑽進房間,正照在我的胸口,像是一束閃亮的金線,但也僅僅是照亮了房間,絲毫溫暖不了我的心窩。
翻身觸摸到另一邊帶著些許餘溫的大床,以及身上隱隱的不適感提醒我,昨晚上發生的事。
昨晚那些畫麵在腦海不斷閃過,隻是過了一晚,也覺得恍如隔世。
望著陌生又冰冷的房間,眼角濕潤開來,淚水漸漸連成線,就像川流不息的小河無聲流淌著。
盯著天花板發呆,陷入無限的回憶中......
春節前,兩家父母在一起商量著我和祁樹傑的婚禮。
其實南方這邊並不流行訂婚。
一般都是男女雙方父母及親人聚在一起商量,簡單吃過飯就算確定婚事。
但是祁樹傑的媽媽是北方人,因為變故才不得已帶著祁樹傑來到我們這個小地方生活。
她說:“書妍是我看著長大的姑娘,我們家能娶到她是樹傑的福氣。該走的程序一樣不能少。”
大年初五的這一天,我們在村大擺宴席,請全村的人喝喜酒,就跟平常人家辦婚宴沒什兩樣。
祁阿姨的意思是想要所有人都知道,她對我這媳婦很滿意。
她說這話的時候我和祁樹傑就站在旁邊,迎著眾人羨慕的目光我不好意思的低頭,心頭早就樂開了花。
微微側眼看著祁樹傑,他那爽朗的笑容,明亮的目光是我見過最帥的男人。
隻是令他們意想不到的是,就是他們那看中的媳婦回城後就成為別人的老婆。
不知過了多久,思緒被樓下的砸門聲拉回現實。
沒聽清來人說了什,隻感覺到重重的砸門聲“咚、咚、咚.....”
本就心情就不好,我把自己蜷縮在被窩想以這樣的方式與外界隔絕聯係。
等了大概十幾分鍾還沒有開門,我以為是保姆和時宴斌都不在家。
畢竟電視上的有錢人早起都會去晨跑,保姆要去買菜。
拖著疲憊不適的身軀下樓,果然,一樓客廳空空如也,隻有此起彼伏的砸門聲。
還沒等走到大門口,就聽到再熟悉不過的聲音:“開門!時宴斌,開門!”
那是我情竇初開以來聽過最好聽的聲音,隻是這時候聲音更多的是憤怒。
我的腳像是被502膠水粘住似的,半步也挪不開。
身後響起時宴斌的聲音:“怎,不敢開門?還是舍不得讓她看到你這個樣子。”
時宴斌的聲音沒什語氣,但說出的話帶著明顯敵意,讓人忍不住想起昨天在民政局他說過的話。
剛拿到結婚證,就聽他說:“你嫁給我隻是自願用自己換祁樹傑一個認祖歸宗的機會。並不是等價交換,所以你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更不要在我麵前擺出一副委屈的樣子。記住,欠你的人不是我。”
時宴斌見我不說話,緩緩走過來,一隻手環抱著我的肩膀。
被他帶著一步步朝大門口走去,明知前方是深淵,是黑洞。
我卻無法抵抗。
距離大門口還有一步之遙,我轉過頭定定的看著時宴斌,帶著祈求,隻要他一轉頭就能看到我,可是他沒有。
不是說男人會對自己的女人心軟嗎?
我現在也算是他的女人了,雖然隻是身體屬於這個男人。
對男人來說女人的第一次不應該是他們彌足珍貴的嗎?
為什我並沒有從這個男人眼看出一丁點的憐憫。
“時宴斌。”
就在他伸手抓在門把上要擰開時,我顧不及想那多,上前用身體擋住大門。
看著他,淚水嘩啦啦的往下掉,我也不明白這是為自己還是為祁樹傑。
原本隻是沒什表情的時宴斌身上散發著寒氣,他就那樣冷冷的盯著我。
我想,自己應該是觸碰到他的底線了,畢竟他說過我沒有資格跟他談條件。
但是這一刻我顧不得那多,祁樹傑已經夠可伶了,不能讓時宴斌再去送刀子。
鼓起勇氣乞求道:“時宴斌,求求你。”
對著他不停的搖頭,一直也想不出要說什,要求他怎做?
時宴斌冷冷開口,語氣容不得反駁:“走開。”
看到他這個樣子我心害怕極了,怕他就這樣把我跟他的關係血淋淋的呈現在祁樹傑麵前。
那樣陽光的男孩不應該受到這殘酷的打擊,想到祁樹傑看到我們兩個人相擁在一起的畫麵,就像萬箭穿心式的絞痛。
“不,時宴斌,求求你,別開門好嗎?”
我盡量壓低聲音,生怕被祁樹傑聽到。
時宴斌並沒有這樣的顧慮,他還是平常的聲調說:“你覺得你有什資格要求我?”
“恩恩”。
我點頭如搗蒜,聲淚俱下:“我知道我沒有,可是......”
又是短暫的沉默,沒想好要怎辦,不想開門也不能一直讓祁樹傑站在門口這樣砸門。
雖然已經立春,可寒氣並沒有絲毫示弱的意思,北方這時候的溫度也就10度左右,外麵寒風呼嘯。
冷靜了幾秒,努力讓自己恢複一些理智,再次乞求道:“時宴斌,我知道你娶我並不是因為喜歡,以後我也不要求你對我好,對我一心一意。
於我而言,既然嫁給你,成了你的女人,隻要你不趕我走,我一定會好好守在這。
現在你讓我和樹傑單獨聊聊,也算是對我們做個徹底了斷,以後我隻屬於你一個男人。”
聽我說完,時宴斌轉身離開,離開之前他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他眼神或懷疑、或試探、或是警告更或是相信的意思。
我沒有去深究。
在門口整理一下,努力讓自己變得平靜。
輕輕打開大門,我知道大門一開對自己而言意味著什?
祁樹傑可能是沒有料到大門會被打開,身體向前,就像是失去重心似的整個人朝我撲過來。
我下意識伸手去扶,還沒等反應過來,祁樹傑已經把我擁入懷。
我以懷抱回應他。
應該是我們最後一次這樣擁抱,這一刻隻屬於彼此。
真希望就這樣一直隻屬於彼此......
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越是這樣依依不舍,對祁樹傑的傷害越大。
我推開他
緩緩開口:“樹傑,我和時宴斌結婚了,以後你應該喊我嫂子。”
祁樹傑眼有疑惑、絕望、憤怒,唯獨沒有驚訝。
很顯然他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也是為這件事情而來的。
一鼓作氣,把提前想好的台詞一一道出:“我仔細想過我們的未來,每天朝九晚五,累死累活拚命地工作也要三五年才能在這個城市立足。
我現在已經25了,是女人生孩子的黃金期。
假如這三五年之內我們有孩子,那買房可能就得再等個三五年。
不想我的孩子出生在出租屋,不想他一出生就成為留守兒童,更不想將來成為高齡產婦。
但是,很顯然。
以我們目前的條件,結婚,那在孩子方麵我必須三選一。”
祁樹傑沒等我說完就著急的開口打斷:“我可以不要孩子,隻要和你在一起。”
“我不行,祁樹傑。多少人丁著丁著就有私生子。
我是一個傳統的女人,相夫教子,享受天倫之樂才是人生的必經之路。”
說這些話的時候我一直目視前方,眼神散漫,努力裝出一幅負心人的模樣,不敢去看祁樹傑猩紅的雙眼和不可思議的表情。
“不僅僅是因為孩子。我自己也不想一輩子為生活奔波勞碌,有機會讓自己過生人上人的生活,讓自己的後代一出生就含著金鑰匙,我想不到任何可以拒接的理由。
我們早已經過了有情飲水飽的年級,出來工作這幾年也看到一些身邊的人和事,貧賤夫妻百事哀說的也不是全無道理,有錢能解世間萬千愁說的也不是不在理。”
我越說到後麵越來勁,還想說什,但是一時找不到更好地詞語,微微停頓。
還沒等我想好下一句台詞,祁樹傑已經緩過神,他對我說的話應該是半信半疑,畢竟我之前從沒有在金錢上要求他。
在這樣的時間點說這樣的話對他的衝擊實在是不小。
“妍妍,你相信我,我已經一定能給你想要的生活,生孩子,買房都可以按照你的計劃來可以嗎?
我可以找我媽媽幫忙,她那希望我們在一起,婚房肯定有準備的。”
祁樹傑見我默不作聲,冷冷的看著他,眼神不帶絲毫感情,他慌了,淚眼婆娑。
“妍妍,別離開我,好嗎?”
在我的印象,祁樹傑從來沒有這樣低聲下氣的求過誰,這一刻我覺得這個男人對我的愛,已經低到塵埃。
強忍著難受從牙縫了擠出兩個字:“走吧。”
也不管他是否還在門口,就這樣把門關上。
祁樹傑應該是沒料到我會這樣絕情,直到大門緊緊合上,才聽到門外的呼喊聲。
聽著他一聲聲叫的癡心裂肺,心如刀絞,跌坐在門口。
一扇門把我們徹底隔絕在兩個不同的世界,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在這一刻就此斷絕。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沒了聲音。
祁樹傑應該是回去了。
我跌跌撞撞的從地上爬起來,坐在靠近門口的沙發上。
回想著這十幾年來的點點滴滴,我甚至想過就這樣死了算了,怎樣也比現在苟活著好。
可是爸爸媽媽要怎辦?想到一輩子辛苦供養我的雙親,更加悲涼。
他們現在可能還在為我的婚禮操心,畢竟離五一也就一個多餘的時間。
光是想到他們知道我悔婚後的失望,麵對我已婚的事實,我難過的哭不出一滴眼淚。
毫無頭緒的想著種種,疲倦的蜷縮在沙發一角。
再次醒來,我躺著床上,還是那張床。
窗外一片漆黑,房間隻有一盞昏暗的夜燈,像是有人刻意留的。
我微微翻身才發現腰酸乏力,手上還掛著點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沒感覺得很燙,到我知道自己應該是發燒了。
我想,病了也好。
十二年的感情,總要做點什吧!
生病總好過以淚洗麵,引得旁人不悅。
就這樣望著窗外的夜景,其實什也看不到,卻覺得格外應景。
前路猶如黑洞,孤獨、迷茫、絕望。
隻是天不遂人意。
下一秒,一排排的路燈瞬間被點亮了,像一顆顆夜明珠似的布滿了大街小巷。
夜晚浸泡在光的海洋,就像一塊黑色的幕布被打扮成了金碧輝煌的世界。
突然地燈光刺眼,我條件反射的閉上雙眼。掩耳盜鈴般的強製把自己與外界隔離。
這一刻的光明本不屬於我,身處黑洞中的人早已不再需要光明。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祁樹傑沒有再來過,就連時宴斌也沒有再出現。
每天早晚8點都會有家庭醫生上門檢查身體狀況
家有劉阿姨準備一日三餐,下午茶,水果。
這我已經一周沒出過臥室門口,也沒和任何人講過話。
跟單位請假還是通過短信的方式。
家人這一周都沒有找過我,朋友的信息和電話一個也沒回。
一開始劉阿姨還會用苦口婆心的勸,教我一些夫妻相處之道。
不管她說什都得不到絲毫回應,後來她放棄了,看得出來她很用心的在照顧我。
星期天晚上,給媽媽打電話,電話很快被接聽,隻是那邊傳來的話語讓我有些手足無措。
“妍妍,工作忙嗎?怎都沒見你給家打電話。我正你祁阿姨商量著五一婚禮的事情,你單位那邊可以提前請一個星期假嗎?很多該走的程序還是不能少。”
後麵媽媽再說什,我沒聽清,也不敢繼續下去,隻能找借口草草掛斷電話。
原本這一通電話是想探探媽媽的口風,已經和時宴斌領證這件事情還是要早點告訴家人才好。
隻是這時候祁阿姨也在場,那就說明祁樹傑並沒有跟他媽媽提起我們已經分手,我已經另嫁他人的事。
這樣的情況不好開口。
一夜無眠。
我給自己化了一個精致的妝容,加上這幾天被劉阿姨照顧的很好,絲毫沒有憔悴。
可能是化妝的關係,精神狀態看起來比之前還要好。
以至於一上班同事們紛紛誇:“你這男朋友真厲害,愣是把生病的人照顧的膚白貌美。”
我微笑以對,沒興致跟他們開玩笑,回到工位上勤勤懇懇工作。
同事們也不以為意,因為我一直都是辦公室的拚命三郎。
臨近下班的時候祁樹傑發信息說他在樓下等我,磨磨蹭蹭等所有人都走後才慢悠悠來到樓下。
沒想到那天之後祁樹傑還能再次找我,見麵之後兩人麵色尷尬,誰也沒有你先開口說話。
幾分鍾之後祁樹傑上前,像往常一樣想要拉過我的手。
被躲開了。
他麵露失落,幾秒鍾後被掩飾過去。
“妍妍,先去吃飯吧。”
“不用了,我要回家了。”
“我有話跟你說,即使你已經結婚了,我們還是朋友,是發小不是嗎?家人還在為我們的婚禮操心呢!”
說到這,我不知道該如何,卻也知道這件事必須早點說開。
“我今天回去跟我爸媽說,你也跟祁阿姨解釋一下,我們各自負責自己家人吧。”
祁樹傑一聽我這說,有些激動:“你自己犯的錯,為什要讓我去解釋?”
沒想到祁樹傑會這說,愣了幾秒。
他一說完也覺得不合適又開口道:“妍妍,我知道你不是愛慕虛榮的女孩,是不是時宴斌威脅你了?我去找他,讓他跟你去辦離婚手續,我可以當做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
我淡淡的回道:“沒有人逼我,領證是自願的,不可能當做沒發生過,發生關係了,有了夫妻之實。”
說完不等祁樹傑回答,徑直走了。
他有追出來,我也沒回頭。
“夫妻之實”真的傷到他。
其實祁樹傑是一個挺保守的人,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也有過情不自禁。
每次他都忍住了,寧願洗冷水澡也絕不越矩。他說:“這美好的事情應該留到洞房花燭夜。”
他應該也沒想到,這個洞房花燭夜的人不是自己。
獨自一人走在路上,夜幕漸漸落下,眼前一輛輛汽車奔馳而過,不知何時,路燈們不約而同地睜開雙眼,把道路照的敞亮,而我依然屬於黑洞,找不到回家的路。
望著這城市被燈光渲染得五顏六色的天幕,沒有星星,也沒有明月。
比起這絢麗華貴的天幕,我還是留戀那個小縣城帆布一般質樸的天空,沒有華貴的顏色,卻有最可愛的星星,最純淨的明月,還有那個在夜晚陪我看星星的人。
我沒有回時宴斌的別墅,之前一直都是和祁樹傑合租,現在也已經從那搬出來了。
諾大的城市竟然沒有自己的容身之處。
隨便找了一家看起來還算過的去的酒店住下,隻是沒過多久時宴斌打來電話,一開始我不想接,但是耐不住電話一遍遍的響。
按下接聽鍵就聽到那邊急切的質問:“為什沒回家?和誰在酒店?”
時宴斌的聲音帶著憤怒。
一個多星期沒回家的人現在跑過來問我為什沒回家,我沒有說話,懶得回答。
那邊也沒說話,隻是聽到汽車奔馳發出的聲音,打開手機外放便隨手放在床頭櫃上,懶得掛也懶得聽。
就這樣靜靜的躺在床上,又開始回想起以前。
這二十幾年一直都是平平淡淡的,從沒做出什出格的事情,但往往就是這樣的人,做的事情才足夠驚天動地。
悔婚、出軌、閃婚、拜金女這樣不良的標簽貼在我身上,默默承受著。
看著祁樹傑那痛苦的表情,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不是了?
可即使錯了,也回不去了。
要是我當時沒聽到祁樹傑和祁阿姨的對話該有多好;
要是我沒有逞能跑去找時宴斌,沒聽到聽他說那些詆毀祁樹傑和祁阿姨的話,也就不會有後麵這一連串的事。
回想起這幾天發生的事,仿佛穿越到另一個世界,走上一個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窗外一陣急促的車聲拉回思緒,緊接著就是皮鞋踩在地板上發出的哢噠哢噠的聲音。
隨後敲門聲響起,我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外麵應該是時宴斌。
緩緩走到門口,把門打開就往回走,一點臉上色都沒留給他。
“見了情夫是想離家出走?還是約好一起滾床單?”
我被時宴斌的話驚到,猛地回頭,停頓了幾秒才開口道:“真的好後悔沒有把自己交給祁樹傑,就算要跟你結婚,我也想把第一次留給他,這樣你滿意了。”
我的話徹底激怒了時宴斌,接下來就是他親自下場,手把手教我什是滾床單。
剛才還是熱情似火,予取予求,現在卻一副生人勿進,渾身散發著冰冷氣息。
他穿戴整齊後丟給我一句話:“回家,10分鍾後下樓。”
我在心把他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才慢悠悠的起床。
到樓下已經是30分鍾以後的事情。
時宴斌的車就停在酒店旁邊的停車場,剛走出酒店大堂就看到他倚靠在車旁,黑色的西裝把他襯托的愈發高冷,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即使是這樣也不能掩蓋他身上的貴氣,引的路人紛紛側目,不少女人更是頻頻回頭,隻是沒有誰敢靠近。
當時就在想,如果不是為了找我,不是怕我給他戴綠帽子,估計他這輩子都不會走進這樣平民酒店。
這個人如果不是我的結婚對象,在大街上遇見,或許我也會像路人一樣多看幾眼。
隻可惜,是他毀了我原本的幸福。
也不能說是他,是我自己斷送了自己的幸福。
祁阿姨說的沒錯,祁樹傑不能一直背負私生子的名聲,及時不為權貴與財富,也應該求得認祖歸宗。
可是這個男人同意祁樹傑認祖歸宗的條件,是我嫁給他。
愛一個人不一定天長地久,但一定是希望對方一生順遂,不是嗎?
許是我的目光太過灼熱,時宴斌看過來的時候正好對上我的視線。
就這樣死死的盯著他,想要從他眼探究一二,為什一定是要娶了我才能讓祁樹傑認祖歸宗?
隻可惜幾秒那人就一副不耐煩地樣子打開車門進去,更是毫不客氣的打了一個響亮的喇叭。
心中團團疑問蒙上心頭,我還是坐進時宴斌的副駕駛。
原本就是寒春,加上時宴斌此刻表情更是讓車內的溫度直逼冰點線。
明明是一個掌握大多數人生財之道的不良奸商不明白為什這個人總是一副全世界都欠他的樣子。
管不了那多了,我鼓起勇氣問他:“時宴斌,你為什一定要我嫁給你?”
時宴斌沒什表情的回道:“不是你求著要嫁給我的?”
一句話差點沒把我噎死!
要說誰是話題終結者,時宴斌認第二,肯定沒人敢爭第一。
“我的意思是,你這樣的條件,找名門淑女、明星大腕要什樣的沒有,為什偏偏是我?”
“為什不是你?
名門淑女看不上我一個人無父無母的孤兒,我看不上明星大腕搔首弄姿。
隻有你這樣一無是處的平民百姓最合適。既不敢看不起我,也不會爭風吃醋,挺省事的。”
這是他第一次這心平氣和的跟我說話,雖然說出來的話不是什好話,但我知道也不是真心話。
“想我這樣的平民百姓一抓一大把,你跟我結婚還是因為我是祁樹傑的未婚妻吧。”
“知道就好,我就是要讓他嚐嚐生離死別的痛苦。”
是呀,一開始就猜到是這樣的結果,一定要碰的頭破血流才甘心。
“祁樹傑什時候回時家?”
既然一開始就是因為這個才會和時宴斌結婚,現在不談,等待何時?
“終於還是開口了”時宴斌冷冷的說:“你讓祁樹傑自己來談,我們之間還有些賬要算。”
“為什?之前你不是答應的好好地嗎?”
“讓祁樹傑來談。”他的語氣帶著命令,不容置於。
我幾乎是把所有的氣都撒在車門上:“砰”,震耳欲聾。
原本寂靜的別墅區響徹著轟鳴的爆炸聲,把我自己也嚇了一大跳。
回頭看了看車門,完好無損。
氣消了一大半,也不敢去看時宴斌,腳底抹油似的開溜了。
剛進房間,想起什。直接又掉頭出去找了最角落的房間,看了一下床單被路都在,果斷把門反鎖。
趴在門口聽著外麵的動靜,沒過幾分鍾就聽到時宴斌叫我聲音:“莊書妍,你出來。”
“我才不出去,傻子才出去呢!出爾反爾的家夥。”當然,這些話我隻是小聲嘀咕著,生怕他發現我的藏身之處。
還沒等我高興多久,歌聲響起:“我遇見誰,會有怎樣的對白,愛要拐幾個彎才來...”
口袋的手機鈴聲響起,趕緊去摁掉,敲門聲告訴我已經暴露。
“出來。”
回應時宴斌空氣。
“莊書妍,你出來。”
......
“劉姨,拿鑰匙過來。”
真想把自己拍死,躲到別人家還企圖把門反鎖,我怎就忘記了還有鑰匙這回事。
沒等劉姨上來,自己把門打開,看到站在門外怒氣衝天的時宴斌,突然就有點後悔自己為什這快開門。
時宴斌沒有給我太多後悔的時間,他半蹲下來把我扛在肩上大步流星的朝主臥走去。
他扛著我就想是肩上背著一個兔子那簡單,不管我如何掙紮絲毫不能影響他半分。
剛進門他就把房門反鎖,走到床前直接把我丟在床上,剛想罵街,就聽到他冷冷的說道:“第一天上班就去勾搭奸夫,還企圖離家出走?”
“隻管州官放火、不去百姓點燈是不是?我沒有離家出走,但是你卻沒回過家。”
他看著我沉默了。
我覺得自己找到他的短處,頭仰著高高的,死死的盯著他。
時宴斌見我這樣突然嘴角扯了扯,露出一個幾乎不可察覺的笑,轉瞬即逝。
“怎?你想我回來?”
被噎住了,低頭不再看他。小聲嘀咕道:“你就是大餓狼,誰要你回來呀?”
“既然你這想,從明天開始,每天接送你上下班,按時回家陪老婆。”
就這樣,我們每天一起上下班,即使他有事不能來接我,也會讓司機在樓下等我,然後把我送到他們公司。
有好幾次我都是一個人在時宴斌的辦公室吃飯,甚至有一次她加班太晚,我也不知道自己怎就在在他辦公室配套的休息間過了一夜。
早上起來,身邊早已沒有時宴斌的身影,出門一看,他坐在辦公桌前,表情嚴肅的看著手的材料。
他麵前還站著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一個個也都是表情沉重地低著頭。
要不是他們的這身著裝,我甚至會懷疑時宴斌是一個嚴厲的老師,正在訓斥做錯事情的學生。
許是開門的動作驚擾到他們,眾人紛紛朝我看過來,時宴斌眉頭皺的更厲害了,對麵前的幾人說:“拿回去再改。”隨後進了休息間。
我像受驚小鳥愣愣的杵在門後,眼看著男人溫熱的唇瓣侵襲,就想鴕鳥一樣恨不得把頭埋進自己的羽翼。
被時宴斌一把抱起放在旁邊的沙發上。
“怎也不穿鞋就出去?”
他語氣帶著寵溺,似乎對我這個老婆很好。
突然緩過神來,從領證到今天,已經快一個多月,我們就像老夫老妻一樣相處,除了之前的兩次,我們再也沒有肌膚之親。
他對我很好,即使很忙,也會顧全及我的一日三餐,衣食住行,不會逼迫我行夫妻之實,卻給足我作為一個妻子所有的福利。
隻是想到祁樹傑離去的樣子,心就像被萬件刺穿,那個爽朗的少年不再屬於我,我們的故事沒有故事了。
時宴斌今天好像很忙,卻也送我去上班。
我在車上吃著秘書準備好的咖啡和三明治,眼睛不時往他那邊嫖。
“有事就說。”原本安靜地車回蕩著時宴斌的聲音。
故作沒事的清了清嗓子問道:“今天不忙嗎?”
“司機有事出去了。”
我懷疑他是不是怕我出軌,或是想多點時間相處,但又覺得不太可能,畢竟我現在與祁樹傑已經沒半點聯係了。
還沒等我想好說什,就聽到時宴斌再次開口:“你和祁樹傑的婚禮取消了。”
話題轉變的太慢,我一時沒反應過來,瞳孔正大,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問:“什?”
“你媽昨天打電話過來,我跟他們說了。”
急忙翻包找手機,來電顯示上果然有我媽的號碼。
隻是再打過去隻聽到機械的回應:“你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我腦袋嗡嗡作響,冷靜了幾秒後,還是有些不知所措。
怕我爸媽知道我幹的荒唐事會發生什不好的事,雖然爸媽身體健康,沒什基礎病。
但怎說也是年過半百的人。
想到這我突然不自覺的掉眼淚,害怕,惶恐,不安襲擊而來。
時宴斌聲音依舊沒什情緒的說:“是現在回去,還是下班再回?”
“你送我去機場吧。”我的老家在南方,做火車要20幾個小時,恨不得現在就飛回去。
時宴斌突然一個急轉彎,沒多久車在商場門口聽下,我擦了擦眼淚轉頭問:“要去哪?”
“去買點東西,最近的飛機是11點,還來得及。”
這會的時宴斌看著好像比平常更有耐心,可是我沒心情呀?
你現在就是買金山銀山回去我爸媽也不會看一眼。
“我在車等你。”說完把副駕駛的座椅放倒,懶懶的倒在椅背上,像極了一直擺爛的大米蟲。
從小到大我都是那個街旁鄰居眼中別人家的孩子,這一次不僅僅會從生活在被比較中的同齡人拍手叫好,也會讓所有認識我的人大跌眼鏡,更會讓爸媽失望透頂。
要不是臨近五一,我還是不想回家的,其實這一個月,有好幾次機會可以跟我媽說我結婚的事。
可每次都是話到嘴邊又膽怯了。
這一次我撥通爸爸的電話:“爸...”
緊接著就是一陣沉默。
爸爸問“妍妍,周末有空就回來一趟吧。”
我哽咽的說:“爸,我11點的飛機,晚飯前應該就能到家。”
爸爸說好,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爸爸一直都是一個沉默寡言的父親,但是他每一次都很尊重我們的選擇,即使是悔婚,閃婚這樣的大事爸爸好像也隻是生著悶氣,並沒有斥責。
時宴斌送我到機場辦好手續,看著他不停地接電話,對他說:“你回去上班吧,不用陪我在這浪費時間了。”
時宴斌的眉頭皺的更厲害了,眼神像是看傻子一樣看了看我,隨後就在手機上忙碌。
終於等到我們登記的時間,空姐引這我一步步往前走,我發現時宴斌正打著電話,跟我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我停頓了兩步,等時宴斌走近,電話也掛了。我說:“你回去吧,不用送我了。”
時宴斌終於看著我一字一句的答:“我們一起回去。你見過哪對新婚夫妻不是一起回門?”
我瞬間不淡定了,大叫一聲:“不行。”
顧不得空姐以及其他旁人詫異的目光,對著時宴斌冰窖般的神情解釋道:“我們這情況一樣,我先回去跟我爸媽解釋好了,下次在一起回。”
時宴斌絲毫沒有搭理我,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我知道他決定好的事情一般不會輕易改變。
我慢悠悠的跟在身後,甚至祈禱一會兒會不會發生什意外,然後飛機停飛,我們就不用回去。
一個人回去都不知道該怎麵對,現在還帶著罪魁禍首,怎看都有點逼迫爸媽乖乖就範的意思。
果不其然,我們剛到家,原本爸爸辛辛苦苦準備一桌子的飯菜等我回家,直到看清跟在我後麵進來的男人,爸媽還有祁阿姨都愣住了。
就連媽媽罵我的那句:“死丫頭,翅膀硬了?既然敢背我們...”
媽媽話還沒說完就安靜下來。
因為她衣架沒打到我,被身後時宴斌擋著,衣架不偏不倚的落在他的手臂上。
聽著聲音也知道媽媽下手不是很重,極大可能是做給祁阿姨看的,隻是沒想到時宴斌會出現。
不敢當縮頭烏龜,隻能給爸媽還有祁阿姨介紹時宴斌。
爸媽並沒有理會時宴斌,他的問候他們充耳不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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