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國派出來和談的是張昭,對此袁熙顯得頗為驚訝,所以在將張昭迎進去的時候,指著一旁的魯肅說道:“張長史就不怕我如同當年坑魯子敬一樣,將你扣押在這?”
相比魯肅的尷尬之色,張昭倒是回答的頗為光棍,“晉王現在勝券在握,我現在名為和談,實為投降,有什值得被扣下的?”
袁熙聽了哈哈大笑起來,將張昭請到上座,出聲道:“這是我和長史第一次見麵,果然百聞不如一見,長史能在吳國處變不驚,非常人也。”
張昭拱手道:“慚愧,昭文治草草,武功更是沒有,可比子敬差的遠了。”
“如今昭是城最為無用之人,所以被派出來和談,大王提的要求條件,昭也隻能回去轉達大王,以作定奪,其他的事情,昭是無能為力的。”
袁熙出聲道:“聽聞孫權失蹤,孫匡監國,頗為讓孤意外,不知這位新的吳王,想要付出些什代價呢?”
張昭見袁熙開門見山,也不打馬虎眼,當即說道:“大王的意思,是吳國可以投降,但還請晉王保留吳國國號,並保證一城百姓官員平安。”
袁熙出聲道:“後者倒是不難,但前者卻是不行的。”
“吳國這個國號,也是曹操弄權僭越,幫孫權討來的封號,名不正言不順,如何能夠保留?”
“我可以承諾城內所有人的安全,但吳國是沒有必要存在的,將來我若是占據江東,必然重新設置封號,這個國號,實在是沒有任何存在的意義了。”
張昭聽了,說道:“大王之前也預料到了晉王會如此說,所以讓昭帶了一句話。”
“晉王今後要做的事情,已經是人盡皆知,昭然若揭,既然如此,為何還要拿漢廷之命作為借口呢?”
“大王立國,即使真的是得了天子詔命,但之後大王早晚會摒棄這個名分,既然如此,為何還要苛待吳國呢?”
袁熙沉聲道:“我這做,並不是為難,反而是在救你們。”
“以前的事實證明,若是孤保留吳國國號,便會導致互相猜忌,長史不見高祖八王故事乎?”
“反倒是我非常疑惑,吳國現在這個樣子,已經是名存實亡,為何新的這位吳王,要執著於此呢?”
張昭聽了,微微歎息道:“都說晉王打仗厲害,沒有想到口才也是如此之好。”
“大王做出這種決定,自然有其自己的道理,晉王的要求,我隻能代為轉達。”
“隻希望我回去之後,晉王能夠給出寬限的時間,讓大王有時間召集群臣商議。”
袁熙聽後,出聲道:“三天。”
“我可以給你們三天時間。”
“三天後的這個時候,若是吳國還沒有給出回應,到時候我便會再度攻城,在城門打破前,是不會停止的。”
張昭聽了,口中苦澀,說道:“昭必然會把話帶到。”
袁熙轉向魯肅陸遜,說道:“你們有什話,想要向張長史說的?”
魯肅對著陸遜做了個請的手勢,陸遜便直截了當道:“我叔父是怎死的?”
張昭道:“被人刺殺。”
陸遜道:“是誰幹的?”
張昭搖頭,“不知道,兵士們趕到的時候,凶手已經逃走了。”
陸遜冷笑道:“憑吳國那多官員的本事,能查不出來?”
“長史既然有膽出來,必然不是殺死叔父的凶手,我雖然遲早也會查得出來,但長史是不是該多少表示下誠意?”
張昭回道:“即使知道,我也不能說。”
“我隻能說城形勢很複雜,是否同意談和,並不是判斷凶手的標準。”
“我還是希望軍師放下個人仇怨,將兩國化幹戈為玉帛之事放在首位。”
陸遜冷笑起來,“那好,我現在要求陸氏族人先出城。”
張昭斷然拒絕,“做不到。”
“軍師應該明白,若是此時陸氏單獨出城,必然導致人心大亂,到時候若是晉軍再度攻城,我們豈不是砧板上的魚肉?”
陸遜直到張昭腦子很清楚,倒是無話可說,便看向魯肅,魯肅便清了清嗓子,說道:“子布為了吳國,背負了不少罵名,肅也不好多說什。”
“隻有一點,肅希望子布能夠回去勸解吳王,即使兩國談好條件,先將城內所有兵權控製在手再說,”
張昭聽了,出聲道:“放心,大王已經控製住了局勢,由孫劭嚴畯共同掌兵,其都是大王信任之人,不會出問題。”
魯肅聽了,便點頭道:“既然如此,那肅便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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