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江湖的地方,也有廟堂。
有人願意紅衣快馬仗劍天涯,有人就願意憂國憂民鞠躬盡瘁,這世間武林門派林林總總,這世間朝廷,也以中州、西齊、北越、南周四足鼎立,互不相讓。
哪怕隻是個咿呀學語的稚童,也知道“中州青羅護,西齊梵門守,北越鐵騎烈,南周獸最忠。”的歌謠,朝廷與江湖,本就是一體兩麵,誰也離不開誰。
中州皇宮,號稱天下第一宮,朱砂紅牆琉璃金瓦,巍峨雄渾。建國之初,當時的覽星官夜觀天象七七四十九日,為窺天機生生獻祭自己一雙眼目,才選得如今皇宮的位置,而皇宮大殿據說是建在了中州龍脈的龍眼之上,才得這長久的繁蘊昌盛的盛世。
“盧愛卿,朕與你許久未見了。”禦書房內安靜無比,幾乎落針可聞,龍涎香在黃水晶製成的博山爐內靜靜燃燒,飄起的煙氣讓盧毅看得出神,而眼前著黃色龍袍的男人一句話,又將他拉回現實。
“是啊是啊,臣與陛下是有些日子沒見麵了,是臣的罪過,沒常來給陛下述職分憂,惹得陛下勞心掛念。”盧毅掛上狗腿的笑,四十多歲的那張臉上皺紋擠在一起,顯得有些滑稽。
“滑頭,朕如何能讓你時常過來。”皇帝笑了笑,拿起桌上的茶杯,麵的茶葉清香四溢,雪上毫,一兩五十金。
“皇上倚重臣,臣自然不辭辛苦。”盧毅起身再拜。
“你做好份內的事就夠了,朕如何再忍心勞煩你啊。”皇帝站起身,走到盧毅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盧愛卿且起身吧,忙了這久,回你的宗門看看女兒也好。”
“陛下掛念家中小女,陛下慈愛,臣謝主隆恩!”盧毅似乎是被皇帝感動的一塌糊塗,眼都有了淚光。
“嚴盛福。”待盧毅退下後,皇帝盯著那杯原本放在盧毅手邊的熱茶,開口喚道。
“老奴在。”靜等片刻之後,一個有些蒼老但雌雄莫辯的聲音出現在禦書房內,但未見人影。
“你說朕此時殺了他,朕的兒子們會不會很失望?”皇帝隨手拿起一本奏折,語氣輕鬆,像是在說今天的天氣很好一般。
“皇子殿下們會理解皇上的苦心的。”這次回答的倒是要比上次快。
“那就動手吧。”皇帝合上那本奏折,像是合上一個人的一生。
江湖之上的事到底要比別處有趣,哪家門派今天丟了鎮派至寶,哪個宗門又與哪個宗門決一死戰結了世仇,誰搶了誰的老婆,誰騙了誰的公子,久而久之,有心之人就發現了商機,搜集各地的江湖軼事,一月一份,編纂成冊,四處售賣,很快受到追捧,這樣一來,即使遠在西齊的人,也能知道中州的高手姓甚名誰,什模樣。
盧鈴溪和結塵的溝通顯然不愉快,任憑盧鈴溪再怎叫結塵,他也不再應聲,盧鈴溪隻好自己找樂子,回到臥房,看到了這本她每月都等的書冊,歡呼雀躍,瞬間將結塵啊,煉體啊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拋之腦後。
“西齊的千麵琵琶女和我爹打架了唉,我爹大獲全勝!”盧鈴溪雖然隻有五歲,可識得字已和成年人一般,閱讀起來毫不費力,她瀏覽首頁第一篇文章後,喜笑顏開,“我就知道我爹最厲害了!”
“唉對了,結塵,你可知道我爹是誰?”盧鈴溪轉了轉眼睛,故意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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