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聞到了嗎？”雲無生開口問道。

    明浩星仔細嗅著空氣中的氣味，但他聞了半天，也沒有聞出什東西。

    “沒聞出來呀，啥東西啊？”

    “火藥的氣息。”

    “啊？火藥？這附近有人放鞭炮了嗎？”明浩星四處瞅著，尋找著鞭炮殘留的紅紙。

    雲無生一巴掌朝著明浩星後腦勺拍了過去，開口說道。

    “你這腦子，想想還有什用火藥的！”

    “火炮嗎，不過那玩意這沉，能搬到這兒嗎，這要是打上一炮，這方圓附近百不都能聽見嗎？”明浩星撓著腦瓜說道。

    “……”雲無生特別無語。

    “高海堂是哪人？”雲無生滿臉無語的問道。

    “錦州人啊，怎了？”

    “錦州最出名的是什？”

    “兵器打造啊，這出名的話是銃吧？”正說著，明浩星突然恍然大悟。

    “啊，我懂了！是銃啊，那這玩意兒也用火藥！”

    雲無生蹲在地上，手指摸著地麵的沙子，稀疏鬆散，左右來回摸著。

    終於摸到了一些因為液體而粘在一起的沙子，雲無生拿出一張白紙，裹住了沙子。

    接著捏了兩下白紙，再打開看，白紙上已經留下了兩道紅印。

    “是血。”雲無生將手中的白紙交給了明浩星。

    “看來是用的銃，貫穿性傷口的話，不應該隻有這點兒血，看來他處理過了，但沒處理幹淨……”雲無生雙手依舊撫摸著地麵，表情若有所思。

    “宋柳花家的血跡分布不像，應該是刺傷。”

    “開啟仙視，排查四周，既然他是用了銃，身上必然會殘餘些許的火道痕，把這附近全找一遍，看看能不能判斷出他是往哪走了。”雲無生起身說道。

    …………

    工地內，一群身穿著甲胄的守樂軍來到了工地，帶頭的皮甲男人拽著工頭的衣領，將他薅了過來。

    “兵爺，怎了？！我交錢了呀！”工頭害怕的說道。

    “不是這事，把所有工人都喊來，我要問話！”

    工頭害怕極了，連忙將所有工人全部喊來，就算沒來的，也讓人硬生生從家拖了出來。

    幾百人烏泱泱地擠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討論著到底是發生了什事。

    四周守樂軍分散開來，守著周圍，防止有工人離開。

    “哈”一名守樂軍打了個哈欠，顯然他有點累了，看了看四周，這也沒什人。

    他便搬來了兩塊磚頭，當做凳子，坐在上麵準備眯一會。

    但他的眼睛剛閉上沒一會兒，一道人影從他後方緩緩靠近。

    直到徹底來到他的身後，那道人影一下捂住守樂軍的脖子，另一隻手掏出利刃。

    一劃，一捅，一割，兩砍，那道身影的手法極其熟練，幾息之間，人頭落地。

    人影從懷中拿出袋子，將人頭放了進去。

    接著將屍體倒放在地，防止血液流到鎧甲上和衣服上。

    那人穿上了守樂軍的衣服與鎧甲，至於屍體……

    這附近都是坑，人影隨便找了個坑，便將屍體扔了進去，順手拿起個鏟子，埋了進去。

    掩埋的並沒有多多，隻要工人上工，這具屍體便會被發現。

    可他也不需要隱瞞太久。

    人影看著遠處烏泱泱的人群，眼神中閃爍著意外。

    “發現了嗎？這快……”

    …………

    皮甲男人站在最前麵，手上拿著一遝吳又的畫像，對著下麵扔了過去。

    “看好了！這個人叫吳又，他中午丟的，你們都好好仔細找找他！”

    “司長說了！找到活的吳又，賞十兩白銀，找到死的吳又，賞五兩白銀！”

    一聽到這銀子的數目，下麵的工人們突然開始議論，十兩銀子，趕上他們一年多的錢了。

    “但你們要記住，如果發現了，隱瞞不報，可別被讓我們知道！否則人頭落地！”

    …………

    時間過得很快，天色已然變得昏沉，太陽落下，天空化為黑色。

    中年人走回自己的宅邸，脫下官服，穿著便服氣喘籲籲地走回了房。

    床邊的女人將手微微靠攏，卻被中年人一下打開。

    “去去去，今天可鬧心了，我可沒有興致了，趕緊睡吧。”

    “哦……”

    女人吹滅床頭燈，兩人剛剛睡去，還沒等熟睡，便聽到了庭院中的腳步。

    “嗯？！”中年人聽到動靜，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他雖然渾身橫肉，但年輕時候的也是守樂司的精兵良將，要不然哪當得上這司長。

    女人聽到動靜，擦了擦模糊的雙眼，起身問道。

    “怎了？”

    中年人將手摸到床下，掏出一柄鋼刀，低聲說道。

    “院有人，也不知道是小賊還是什……”

    中年人不敢輕舉妄動，他清楚自己實力遠不如從前。

    要是外麵的是個小賊，他衝出去還能嚇退對方。

    就害怕外麵的人不是……

    外麵時不時就傳來一聲啪拉的聲音，中年人清楚，那是門被推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