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珂閉眼,靜候自己的結局。
就在黑衣少女全力揮出一爪之際。
空氣靜默,那個斬殺大妖離焱、苦玄的漢子不知何時出現在曹珂身前。
那漢子頭戴鬥笠,鬥笠之下,那張臉仍有血跡,他用了半天,從戰場趕赴而來。
“小夥子,別看這女妖漂亮就不忍心下手啊。”
曹珂睜開雙眼,身前一個滿身血汙的青衫漢子正死死抓住黑衣少女的手腕。
曹珂莞爾一笑,他曾在戰場上見過這個漢子的英姿。
“喂,小姑娘,我李槲比較憐香惜玉,打不得女妖怪,給你個機會,現在就走,我保證不追你!”
戰場形勢瞬間逆轉。
黑衣少女盯著那漢子身後的少年道人說了一句矛盾衝突的話:“雖然不想你活著,但仍是慶幸你能活下來。”
說罷,黑衣少女化作黑鴉遁走。
李槲長舒一口氣,事實上,他也沒有什氣力與那個黑衣少女打了,畢竟他在今早便遭遇了三頭十二境大妖,好不容易脫身,卻又被徐錦聖叫回來救人。
曹珂抱拳致謝,李槲故作輕鬆地擺手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曹珂摸了摸腦袋不解問道:“前輩,剛剛她說慶幸我活下來,是什意思?”
中年漢子早年之時曾孤身赴往那座妖族天下曆練,那邊的習俗他自是了解不少,他拍了拍曹珂後腦勺笑道:“那女妖是喜歡你啊。”
曹珂以為李槲在調侃自己,便也隻是笑著,不再說話。
忽然他想到那少年還未脫險,正要前往,卻被李槲拉住手臂:“得,今天辛苦你了,你不會真以為,小徐不會預想到今日這場伏殺?”
忽然,黃九江中心,那隻大妖擺脫三十萬柄飛劍,再度發聲嘶吼。
李槲雙手叉腰笑道:“先休息會,咱先看會戲。”
曹珂聽聞此話,便坐在雲端,俯視下方風景。
黃九江畔,隋安手不知什時候握著那柄墨劍。
下一刻,少年手中墨劍發出顫鳴,少年心湖之中再度響起那個敦厚儒雅的聲音——隋安!無需膽怯!盡管出劍!先生為你護道!
闊別兩載,當少年再度聽到那個讀書人的聲音,少年眼眶紅潤,他拚命用袖口擦去眼淚。
一路走來,他有太多太多的話想對先生說了,隻是現在不是時候。
大妖九瘟滿身血痕,幾個頭顱同時向少年方向咆哮,它的整個身體已然上岸,大妖捶胸頓足,每走一步,整個天地都為之顫動。
九顆蛇頭已然沒了三顆,但體型之大,著實是駭人。
少年眯眼,大妖大手緊握已然向他砸來,岸邊人影不多,多是一些能夠稍微自保的修士。
關雎和公孫柏兩人閉上眼睛,不敢看接下來一幕。
九瘟大拳之下,清瘦少年心中詩篇與聖賢道理以及那一路走來的經曆翩翩浮現。
霎時間,春風已至,少年袖口的那方印章,十二個大字化作金光湧入少年體內,那存在少年體內的那座黃金小屋大門四開。
百年書生浩然氣,百萬修行路。
被困在“令”內的小書童驟然一笑,隻見他猛然睜眼,看向那位老友。
“賈赫手段,不過爾爾。”
隋安用雙手將墨劍舉起,大妖重拳之下,少年如同被大山鎮壓。
徐姓讀書人與少年幾乎異口同聲地說出“吾……往矣!”
書生之劍,可當百萬!
大妖被怪力掀起拳頭,整個身形不穩,雙膝跪下,瞬間煙塵四起,對岸邊的看客都發出驚駭叫喊。
關雎和公孫柏立刻睜眼,他們看見,大妖跪地。
隋安此刻一個念頭便出現在了大妖頭頂,少年就如同那幾千年前那柄墨劍的主人一般,最是得意,最是瀟灑。
呼吸間,少年雙手握劍,劍尖朝下,奮力刺破大妖頭顱,與此同時,遠在萬的青衫讀書人落子棋盤。
大妖體內,萬萬浩然氣四處亂竄,那些被困怨靈在大妖體內攪動。
大妖六個頭仰天長嘯。
少年拔出墨劍,一道道被困大妖體內的魂魄從少年刺出的那一劍的傷口中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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