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破落山莊內,一夥散修盯上了隋安,為首的那個行僧放下手中銀白小缽,他的身旁有一豔麗女子與紅衣年輕人。
某人的心念一動,此方天地的人皆有自己的意誌,但所言所行都會受到背後布局之人影響影響。
隋安兩指一撚,縷縷白煙在他指尖縈繞,最後逐漸凝聚作一顆虛幻玉珠,如今他已能隨心所欲地使用修行者的手段了。
站在山莊大門前的公孫柏躊躇不前,眼前山莊是火後餘燼,殘簷斷柱。
此刻,公孫柏背上那柄劍此刻顫鳴不止,劍中劍靈在示意少年趕快離開此地。
但隋安已經進入山莊內,若是此刻離開,實在是不太好。
山莊內,少年在一處斷橋與行僧相遇,行僧白眉長耳,一臉慈憫像,少年雙手合十問道:“僧長可知此處發生何事?”
行僧雙眼聚縫,他饒有興致地麵著少年,隻聽他用著沙啞的嗓音輕蔑地說道:“後生,你不想知道我為何在此處嗎?”
此刻少年沉默了一會,行僧赤襲地而坐,抬手間他手中出現一個銀缽,他沉聲說道:“這一日前曾有一百零六口人,如今,一人不剩,你可知他們去哪了嗎?”
少年搖頭,行僧笑著低著頭指了指銀缽:“在這兒,不信?不信就過來看看。”
隋安此刻皺起眉頭,遠遠看向銀缽,霎時間,他聽見百鬼哀嚎,蠱人心弦。
行僧看見少年差點站不穩的模樣後,他將雙手搭在大腿處。
片刻後,隋安終於穩住心神,他忍不住捂頭冷笑道:“後生,我量你也是修行者,不如我給你指明一條可登頂大道的路,如何?”
隋安握緊雙拳,他所學道理,所堅守的東西至始至終一直警醒著他,什是正確的事。
少年雙手下垂,他握緊的拳頭哢哢作響,少年的心頭猶有低語,蠱惑人心。
他捂著頭看著那個坐在地上的赤腳行僧聲嘶力竭地說道:“畜生!老天怎會讓你這種人修道!”
聞言,那名赤腳行僧用著戲謔的語氣道:“這個世界就是如此,你不吃人,人就會吃你,當有一天,我被別人滅殺之時,我也會認命,但隻要我活一天,我就會不斷往上爬,直至登頂。”
隋安聞言,不再隱忍,袖間的那方印章內,一股股浩然之氣湧入少年體內,行僧的徹底張開雙眼,那雙眼眸深邃寒冷。
“先前看不出來,你年紀輕輕,便有如此修為,實在難得,不過我勸你現在就走,畢竟你這修為可不長久。”
行僧一眼便洞穿少年袖口那方印章神異。
少年聚氣禦風,懸飛於半空,隨即向那個赤腳行僧衝來。
行僧不屑地挑了挑長眉,手中銀缽朝少年丟去。
“老衲不知你這四麵漏風的軀體是如何修得八境,但你這點修為就想替天行道,無疑是自尋死路。”
就在少年拳頭擊中銀缽瞬間,他身上的浩然氣被吸入其中,如同墜入無底冰窟,絕望與幽冷之感在他身上“鑽動”。
此刻,銀缽重新回到行僧手中。
隋安軀體冰冷落地,他的三魂七魄此刻置身於血海煉獄之中,能等待的唯有絕望。
在數百年的殺伐中,那個銀缽中聚集了數不盡的怨靈,他們行僧逐漸被吞噬殆盡,而最讓他們崩潰的便是那生前的一幕幕絕望場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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