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事情延誤,邵民望當即找來一輛大挖機,在雞場旁邊挖起了大坑。
大坑挖出來後,邵民望就在雞場門前立起一個案子,並準備了刀具。
因為是禽流感,邵民望不想讓其它人動手,就讓家人班子,來處理這件事情。
邵小牛因為右手殘疾,殺不了雞,就讓他協助邵愛姑和馬香琴三個,負責從雞欄抓雞,然後交給他和李小桃,由他和李小桃負責殺雞。
李小桃本就是個平時走路舍不得踩死蟻子的女人,這會兒叫他來殺雞,差不多是逼良為娼了。那些雞已經跟他下了不少蛋,又正是下蛋的時候,卻要對他們實行一個群體性的撲殺,這件事本身就讓他難以接受。還要他親自動手,宰了它們,更是有點於心不忍。
因此,當邵小牛他們捉來了雞,交到他手的時候,他卻不知道如何動手。
“趕快殺呀!”邵民望吩咐,“這多的雞,不趕快殺,怕是到天黑還殺不完呢!”
“殺不完就明天再殺!”李小桃說,“殺雞又不是打仗,這急著做什?”
“不行!”邵民望說,“天黑之前必須殺完!否則不好處理!如果有那不懂法的人,晚上跑來偷了死雞回去煮著吃了,就會小事變大事了!”
李小桃嘴說著話,手卻不知道怎下手,一猶豫,一隻雞飛了出去。
“真不會辦事!”邵民望一邊埋怨,一邊招呼家人共同來捉那隻雞。
那隻雞開始意識到自己的末日來臨,它拚命地東躲XZ,甚至撲翅亂飛,直到邵家人費盡了力氣,才好不容易把它逮住。
死到臨頭的那隻雞,就很悲傷地看著李小桃。
李小桃拿起手的菜刀,學著邵民望的樣子,直接割了那隻雞的脖子。頓時,一股雞血就濺到了李小桃的身上。李小桃嚇得一鬆手,那隻雞又落到地下,雖然脖子被割開了,卻還能撲騰幾下。
被殺死的雞,讓邵民望和李小桃扔進了身邊的那個大坑。
李小桃每扔一隻雞,心就像是舍了身上的一塊肉,很是難過。
這些短命的雞,可是為邵家掙了不少的錢回來,如果不是這個什病,這些雞還會繼續為他們邵家掙錢。可惜的,不隻是那些收入,還有這些可憐的生命。
邵小牛突然想起一件事,便對父親說,“爸!我們怕不能就這樣把雞殺了埋了,就算沒有時間去向上麵報個數兒,起碼也得留個證據!否則,到時候,那政府的賠償,怎處理?”
“應該沒事吧?”邵民望說,“這兩萬隻雞,又不是小事,晴天白日處理的,村人都看得清清楚楚,能說不是事實,沒有證據?”
“還是小牛說得對!”李小桃就說,“凡事得留點心,才是辦法。要不,到時候你跟公家扯皮去?”
馬香琴也進一步提醒,“那獸醫簽合同的事,還不知道怎處理呢!”
邵民望就在心接受了他們的看法,隻是說,“我現在正忙著殺雞,哪有時間去找人說事?”
“拍個照也行!”邵小牛建議道,“隻要手上有了證據,就不怕到時候人家不承認!”
馬香琴就說,“這個事就交給我!”
說著,就拿出手機,開始拍照殺機的鏡頭,還有雞扔到大坑的鏡頭,以及雞場內那些還沒撲殺的雞的鏡頭,並進行了適當的攝像處理。
簡單地吃了個午飯之後,邵民望去雞場看了看,還有相當大的一部分雞還沒有撲殺,就隨便打了個電話,請了一個幫忙的,幫著撲殺。
眼看著那些雞快要撲殺完了,李小桃突然鼻子一酸,哭了起來。
李小桃一邊哭,一邊說,“先前還指望著這些雞跟我們還錢辦事,現在,雞也沒了,這今後的日子,怎過?”
邵民望就勸他說,“這次禽流感,也不是我們一家,別人能過,我們就不能過?”
“別人家不一樣!”李小桃說,“別人家也就隻是一個損失問題,我們家,還有這多的事情沒有處理,都指望著這雞能幫我們度過難關呢!現在好了,什都沒了!”
“再難這日子還得過!”邵民望進一步勸說,“我們的祖祖輩輩,不都是這樣過來的嗎?”
李小桃點了點頭,問邵民望,“銀行的貸款,還了多少?”
“還了五萬。”邵民望說,“還有二十五萬!”
邵小牛接過話來說,“二十五萬,就當是紅軍二萬五千的長征,遲早總會過去的!”
一個殘疾兒子的話,頓時激活了大家的心態。
李小桃就問邵民望,“往下的日子,你打算怎過?”
“雞暫時是養不成了。”邵民望說,“死雞處理過後,雞場還要進行一個消毒處理,然後最低要等三個月,甚至半年,才能再說繼續養雞的事情。”
“你莫再提養雞了!”李小桃搖搖頭,說,“一提養雞我頭都大了,甚至要暈!這樣大的損失,你還再提養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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