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摯啟第一次在南朝修士麵前展露正氣訣的魅力。這種誕生與極西之地,鮮少在修行界露麵的功法,足以讓場中的眾多大修士挪不開眼睛。
而此時作為摯啟對手的天璣,對於正氣訣的感受最為清晰。這種宛如與天地間浩然正氣對立的感覺,是一種他從未經曆過的體驗。
或許別人在麵對未知的力量之時,心中難免會有幾分忐忑。但對於玉陽劍閣的七人來說,這就是他們夢寐以求的東西。
天璣臉上甚至露出了三分喜色,相較於其他六位師兄弟來說,他幸運的遇到了自己突破的契機。
“嗡!”
流光再現,破錐之勢直逼摯啟麵門。方才倉促迎戰的摯啟也挺劍上前,與天璣戰作一團。
一時間整個高塔廣場金光四射,眾多修士一會兒麵對浩然正氣,生出蒼生渺小的感歎,一會兒又在淩厲的金勢麵前覺得整個被刺得通透。各種古怪的呼喊聲,比場中的正戲還要精彩。
對決的二人用純粹的劍招,為所有人送上了一場視覺盛宴。借玄淵劍與正氣訣之利,囚龍劍已經超越了創造者處狹僻之地遊鬥的藩籬,其在浩然正氣的加持下,大開大合倒像是一門軍中劍法。
天璣則沿承了玉陽劍閣的劍術風格,借助身為金修的強大破壞力,將他那一往無前的氣勢發揮到極致。
“鐺鐺鐺!”
短暫的錯身之間,兩人已經交手十餘劍。天璣隻攻不守,每一劍離摯啟都隻有半寸的距離。摯啟則依靠囚龍劍在半寸的空間挪轉,十餘劍都與天璣劍輕觸之後立刻分離。
雖然每一劍都被他及時化解,但處在守勢的他總讓人覺得岌岌可危。
“這小子看起來也沒有傳說中的那厲害嘛。”
“或許是這位前輩太強了。”
“嘿!這玉陽劍閣是哪冒出來的,居然有這厲害的人物。”
“這個我知道……”
弟子們以場麵論優劣,一眾高手一時間拿捏不定,隻有身在其中的天璣才明白自己處境的艱難。
關於摯啟的傳聞,他從天權與玉衡口中有所了解。知道他是一位血脈修士,還有一把十分詭異的血劍。因此當摯啟祭出玄淵劍時,隻當是從哪得來的金係靈兵。
可到了真正交手之時,他才明白自己麵對的是什。
每一劍刺出,都仿佛在與天地較力。每次觸碰對方的長劍,自身的靈力都為之一滯。
好幾次在自己因為停頓而變招的間隙,對手都有機會反擊,可他卻隻是輕觸之後離開,選擇繼續守成。
此時的天璣終於明白,為何自己向來不服天不服地的兩位師弟,會對這位聲名狼藉的“血煞殺神”推崇備至。
“鐺!”
又是一劍被攔下之後,天璣劍身的金靈力突然一暗,他也順勢退到一旁。
“道友比傳說中的還要強上幾分。”
“天璣道友不愧為玉陽劍閣第三星。”
“他們怎……”
方才還打得火光四濺的兩個人,突然停下來互相吹捧,著實讓一眾觀戰者有些莫名其妙。
然而隻有天權和玉衡注意到,天地間的金勢開始朝著師兄身邊聚攏,這是要拚命的前兆。
“天璣道友可是要以身化劍?”摯啟也看穿了天璣的打算。
“倒是忘了,道友曾在玉衡師弟手中見過這一招。”
“這招波及甚廣,恐怕……”
“沒想到道友竟會憐憫他人。”天璣臉上的褶皺顫了顫,似乎是在笑。“這可與的名號不符。”
“見笑。”
“放心,我們玉陽劍閣雖然拚命,但不會殃及無辜。”
話剛落音,他手中的天璣劍輕輕浮起,拉著他緩緩朝上飄去。隨著他越升越高,周圍的金勢開始化作道道流光,從四麵八方瘋狂的湧入劍中。
不多時,整個無憂城都被奪目的金光籠罩。這已經不是星辰墜落,而是太陽落入了凡間。
“這……”
“我們不會死在這吧?”
“此生能見到這種場麵,死也值了。”
場邊的低階修士或激動不已,或惶恐不安,在震撼的場麵前漸漸失去了冷靜。而台上的各派高手則分散到四方,以防止接下來的餘波傷及自己子弟。
“以身化劍,天璣天降!”
同樣的人劍合一,同樣的虛空凝劍,隻是與玉衡不同的時,頭頂的巨大金劍還未成型,摯啟就已經感受到萬劍透體的刺痛。
“還請各位護住四周!”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