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紅似乎知道了昨晚的雞蛋被林念禾分給了兩個小閨女,今天她就搬了個小板凳,自己盯著林念禾把一大碗湯都喝完了才滿意。
林念禾揉揉肚子,打了個嗝兒:“王嬸,那我去給大喜換藥了。”
王紅應了一聲:“行,她就在屋呢,昨晚上也沒發燒,就說了幾回頭暈。”
“沒發燒就好。”林念禾說著,進了王喜喜的屋子。
王家現在住的是之前王紅爹娘留下來的房子,攏共四間泥房,王喜喜和王歡歡一人一間,王紅帶著王樂樂住一間。
林念禾進去時,王喜喜正靠在被垛上,手擺弄著一個舊了的兔子布偶,炕沿上放著個碗,邊裝了小半碗野果。
“林知青。”王喜喜看林念禾進來,下意識的想坐直些。
她才挪動兩下,林念禾便把她攔下了:“別亂動,好好靠著。”
王喜喜麵頰微紅,把王樂樂塞給她的小兔子放到一邊,對她說:“謝謝你,我好多了。”
王喜喜頭上的紗布顯然被解開過,包紮得有些糊弄,原本的蝴蝶結也被拆開來,隨意綁了個活扣。
林念禾放下挎包,邊給她換藥邊與她說閑話:“傷口結薄痂了,恢複得還挺快的,你可別再磕碰到了,若是把痂撕開了,還不一定要怎流血呢。”
“嗯,我知道的。”王喜喜今天有了經驗,老老實實的梗著脖子不動彈,“我今天隻擦了臉,沒碰到紗布。”
“行。”
林念禾又把傷口附近擦了些碘酒,如今這天兒將熱未熱,還是要預防感染才行。
她輕柔的給王喜喜塗好藥重新包紮,這次她問了一句:“你想要蝴蝶結還是活扣?”
王喜喜微微一怔,想了想,她還是說:“那,你幫我係個蝴蝶結吧。”
她娘看到她頭頂個大蝴蝶結就忍不住發笑。
她想著,別管因為什笑,能笑一笑總歸是好的。
林念禾係好蝴蝶結,又瞧了下王喜喜身上的其他淤青,見不似昨天那腫了,便沒再繼續給她塗藥。
“還是要養一養的,最近你可別到處亂走,也別幹活,家有木耳的話可以多吃些,補血的。”
王喜喜輕輕點頭,然後把手邊的小碗推向林念禾:“林知青,你吃些果子,是我二妹去摘的。”
碗是黃豆大小的紅果子,那是山上的野櫻桃。
林念禾拿了一顆放進嘴,頓時——
酸得差點兒哭出來。
她看王喜喜的眼神多了抹哀怨。
大喜你為何恩將仇報?
王喜喜看她小臉兒皺成一團,趕緊把茶缸遞過去,弱弱的解釋:“對不起,我沒想到你不愛吃酸……”
林念禾打了個寒戰,推開茶缸說:“沒事兒,我就是沒想到它能這酸。”
她還是更喜歡純甜的水果,這種酸倒牙的,她無福消受。
王喜喜見她還好,輕舒了口氣,有些不好意思:“這時候的野櫻桃的確有點兒酸,再過半個月,我去給你摘甜的。”
林念禾瞥了眼那紅豔豔的一小團,點頭:“行啊,等你好了的,你去知青點找我,咱們一起去。”
“行!”
王喜喜似乎終於找到了可以回報林念禾的事,零零碎碎的與她說了好多山上的東西,勾搭得林念禾現在就想上山去遛遛。
上山是不可能上山的了,這會兒的山上是真的有野豬和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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