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過虛空是亂流叢生,橫亙虛空是星辰如海,自臣界中走出是孑然一身,看著璀璨星河中一處扭曲,竟是被勾魂奪魄一般,邁開了步子徑直投入那不可知之地。
他與某人擦肩,那人看他有些訝異,隨後咧嘴露出白森森牙齒笑。
敖不悔目視前方麵無表情,並沒有存半點跟那人產生交集的心思。
他不喜歡那人的牙,白的有些像風沙下的枯骨。
踩入星海中自辟地的空間,足以用漫長時光將星辰消磨至灰飛煙滅的罡風亂流就再沒有辦法對敖不悔的行動造成阻礙,這方地沒有他想的那肅殺,相反文縐縐如同書卷描述的那種世外桃源,墨色山水墨色海,甚至連飛禽走獸之類都是灰黑色渲染,靜的可怕。
敖不悔細細打量著此處,沒有將注意力首先放在那山水之間的淡淡人影。
“地間竟有如此嫻靜去處,如若一直存在,為何時至今日我才得見,我才踏入。”
這是陳述句,不是疑問句不是感歎句。
“想得挺美,難不成還想住在我這?”那灰蒙蒙的家夥轉身,根本不像是生人。
你是人,還是
“我是不是人又有何關係,倒是你,來得如此早,是為了什。”
“我也不知道,我以為你知道。”敖不悔眉頭微微蹙起。
“我也不知道。”那家夥聳聳肩:“你都不知道我是誰,來到我這,問我你來此地作甚,是來找茬的嗎?”
敖不悔眉頭越皺越深,他確實不知道自己究竟為何來此,也根本從未見過這個人,隻是有半分親切,有一點親近,就走了過來,自人間一步步生漣漪,登上蒼穹,穿過空帷幕,橫渡星河。
“剛剛那人,我看他也熟悉。”
一直在山腳下忙活的家夥輕歎口氣:“是不是所有體內有血流動的家夥,你看他們都很眼熟?哪不對啊,我根本沒有血液,你為什會來此地。”
敲了敲腦袋,那年輕的家夥抓著長發苦苦思索。
“你果然知道我的根腳來曆,請指點迷津。”一如往常的驕傲,哪怕是有求於人,依舊低不得頭,依舊彎不下腰,一些基本的情愫好像被整個紛爭磨碎在了過往歲月中,就連基本的微笑也是見不得了。
“這就是你一貫求人的態度。”忍受不了敖不悔冷淡性子的男人如泄氣皮球委頓下來,旋即慢慢直起了腰,放下了筆:“保護好自己的眼睛,會傷到你。”
他轉身那般快,快到敖不悔根本反應過來便對上了幽幽瞳孔,針刺樣的痛感剛剛被眼球接納,更可怕的劇痛占據了他的腦海,敖不悔臉色微變後退半步,緊緊閉上雙眼,寬大長袍後卻是有一條血氣欲滴的猙獰真龍探出半個身子,如臨大敵般盯著那個男人。
“我的眼睛藏著比你更多的東西,所以不讓你看,是怕毀了你藏在眼中的方地圓六道輪回因果報應,你活了十多萬年,雖然還是稚子,可是時間真的不多了,你想要什,獄王座、瀝血幡?還是,想知道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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