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什呢,?”柔和的帶著嬰兒口音的聲音響起,正趴在圍欄望著遠處的海的少女轉過身,看著走過來跳在圍欄上的紅衣嬰兒,微微一笑。
“嗯……在看什呢?或許……什都沒看吧?”紫發少女有些苦惱的歪了一下頭,眨了眨眼,“風師父才是,是來這找我嗎?”
“海很廣闊,。”
“是的呢,風師父。”一陣風吹過,少女抬起手,整理了一下耳邊的碎發,繼續望著遠方出神。
“海很廣闊,無邊無際,但是卻又變化無常。”風如此說道。
真是奇妙。明明是嬰兒稚嫩的聲音,但是卻顯出幾絲滄桑。
那聲音不會讓人覺得無奈悲傷,其中反而像是蘊含著被包容了一般,長者的溫柔在內。
少女僅僅是傾聽著,便被安撫了一般,自蘇醒一直忐忑不安的心漸漸平複。
“風師父……我丟失了什。”紫色的眼眸劃過一絲茫然。“是的,我把它弄丟了,很重要,很重要的……”
她失蹤了一天,但是在此看著熟悉的景色卻像是許久未見。
失蹤時的記憶是一片空白,像是被誰刻意抹去,幹幹淨淨,不留一絲痕跡。
她不曉得為什會遺忘,但是她知道她必須記住。
自醒來一直縈繞在胸中的疼痛告訴她,那或許是一段悲傷的記憶,但是,在那份疼痛中不時感受到的那一絲溫暖,卻時刻提醒著她,你必須想起來,你不能遺忘,不能逃避。
蘇醒時的茫然,使她任性了一回。
在明知道自己受傷需要靜養的情況下,依然偷偷的溜了出來,來到了神奈川。
她甚至於無視了那群率直的少年們的關心,如此任性的跑了出來。
然後,茫然的,望著那片海,神奈川的海,就那樣靜靜的注視著。
風背著手,安靜的站在一旁。望著的眼眸,寧靜溫和。
“,人生就像是海一樣。你永遠不會知道,平靜的海麵下的洶湧浪潮。”
“但是,再大的風雨也終會有一日過去,然後,海闊天空。”
一樣的話語。
那時的風牽著渾身傷痕的幼小孩童,站在高山上看著落日。那絕美的終景,絢爛到根本無法用言語表達,殘留在少女記憶中的隻有那一刻的震撼。
——啊,這個世界如此美麗。
紫發孩子的眼眶發紅,攥緊了風的手,那雙黯淡的紫眸在夕陽的餘光下映襯的泛著金色的光芒。
然後風對著被自己路過救下的孩子說了這樣一番話。
那其實是很俗套的話語。但是從他的口中說出來,便被賦予了不同的意義。
自重生以來,紫發少女第一次放任自己留下了眼淚。
那些話語,平凡,樸實,幾乎無數次的從書本上看見過,她清楚的知道。
但是她需要誰來告訴她,你現在所受的苦,終有一日會過去。
隻是對著她說出來……就足夠。
足夠給她繼續走下去的勇氣。
身著病號服的瘦弱的少女和一身武道服的黑發嬰兒,明明是很奇怪的景象,但是卻猶然的讓看見這一幕的人感到發自內心的溫暖。
風寄托了紫發少女年幼的時光。他的存在對於少女來說,別具意義。
就像是永遠都會包容自己的長輩,無論身在何處,隻要一轉身,就能看見他站在自己的身後,溫柔的注視著她不斷的前進。
溫馨的氣氛隨著切爾貝羅的到來被打破。
“庫洛姆.髑髏。澤田閣下的霧之守護者。今天晚上是大空戰,請您屆時到達並盛中學。”
少女轉頭和風對視了一下,神色嚴肅的點頭。
“,你的身體沒有關係嗎?”切爾貝羅離開後,風略顯擔憂的望著自己的第一個弟子。
“嗯,沒關係的,風師父。”
她的傷勢看起來很嚴重,腹部被穿透。但是她本身的內髒便是由幻術支撐,所以,除了外部的傷勢,倒無大礙。
“差不多該回去了呢,再晚些的話會趕不及的。”少女在原地轉了一圈,神色輕鬆的對著自家師父說道。
“嗯。回去吧,。”黑發的嬰兒輕鬆的跟在少女身邊離去。
遠處一直注視著這一切的紫發少年伸出手推了推自己的眼鏡,自看見少女起一直顫抖的手握成拳。
那是……他的妹妹。她本應是他的妹妹。
不過幾天的時間,她便再度受傷住院,那身病號服刺痛了他的雙眼。
那天之後,他一直在等待。等待那所謂的……懲罰。
但是他什都沒有等到。日子依舊是平靜如水一般的過著。
那些人無疑是在乎少女的。他從不懷疑這一點。但是是什原因使得當初那個少年沒有做出任何舉措呢?
看著少女遠去的身影,少年的眼眸渲染上了某種決意。停頓了一下,他便小心翼翼的跟隨著少女的腳步離去。
黑手黨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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