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靈氣變化而成的身體有著比夜色還要濃的烏黑頭發,穿著月白色的齊胸襦裙,身量與驚月一般無二。
因為他與身體之間的距離,喻泊言很容易就注意到了江滜:
江公子麵的衣服也是淡藍色,這個是叫深衣?不對,偏了偏了,重點不是製式,而是顏色。
驚月換衣服了呢,是誰令她舍得換掉了橙黃色?當然是江滜江懷江公子了。要知道橙黃如月,這個顏色可是她身為衍月之神力量化身的象征。這個世界,恐怕唯有江公子能讓驚月換衣服。
見喻泊言點頭,驚月便閉上雙眼,白色的光球從她的額頭鑽出。完全融進身體後,新生的驚月便睜開了眼睛。
不是橙黃色,也不是黑色或褐色,而是琥珀色。
琥珀色,是介於黃色和咖啡色之間的、一係列淡黃色與棕色。就像是化身的橙黃色染上了江公子的褐色,從而形成了驚月現在琥珀色的眸子。
擔心驚月會像卜照那樣出現不適,江滜時刻緊盯她,不願錯過她的一舉一動。那緊張的樣子,仿佛驚月是個剛出生的嬰孩。
幾乎是驚月換體後睜眼的一瞬間,失去靈智的軀體便通體變成了橙黃色,然後又分解成了無數小球。
像是苦苦尋找母親多時的幼崽,突然之間看到了家的所在,小家夥們便一窩蜂的撲向喻泊言,最後撞了進去,成為她身體的一部分。
在小球全部融入後,喻泊言眉間的彎月印記顯現,亮了一瞬便再次消失。
就在江滜隨時準備伸手扶人的時候,驚月當著他的麵,退後幾步,然後朝著喻泊言所在的方向單膝跪下。同一側的手掌隔著衣料搭在屈起的膝蓋上,另一側則是掌心貼著心髒。行著禮,驚月仰頭看向驚詫的喻泊言,目光虔誠的像是在注視天上遙不可及的月亮:
“驚月本無姓氏,大人先前猜得不錯,神指代的是衍月之神的身份。現如今,驚月已經脫離了衍月之神力量幻化而成的軀體,不再是化身,還請大人為驚月賜姓。”
賜姓?
哦,對,驚月沒有姓,是該想一個,用哪個比較好呢?
喻泊言想事情的時候,眼珠子總喜歡亂轉,她這一轉,就瞥到了驚月身旁的江滜:
江公子···有了!
“那就以薑為姓氏吧,上古八大姓之一的薑姓,就叫薑驚月如何?”
雖然上一秒,喻泊言還想讓驚月和江滜姓,但話真到嘴邊的時候,她又臨時改變了主意,說的是“薑”,而不是“江”。
古代好像是同姓之間不能通婚,而且,真要是江公子的江,那意味就太明顯了。雖說江公子也是喜歡驚月的,但太主動的女孩子在古代是很難過的。僅僅隻是讀音一致,就已經很好了,正好他們穿的衣服也隻是顏色相同,紋樣還是有所差別。
不顧還在出神的江滜,驚月恭恭敬敬地收下恩賜:
“薑驚月領命,謝大人為驚月賜姓!”
驚月起身後,再次拉起了喻泊言的小手,這次,喻泊言不再覺得微涼,她感受到了一陣溫熱。
有什不同了,不僅隻有溫度的變化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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