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滅羌作戰

    章武二年（222年）三月中

    魏延同西羌使者會麵，雙方就民族問題上進行了意見交換，西羌使者指出了《管理辦法》中的不足之處，並希望季漢能考慮到羌人的風俗習慣，也能傾聽傾聽他們的訴求，以避免發生誤會，從而導致雙方刀兵相見。

    作為西部統帥的魏延，在充份聽取了西羌使者的意見後，竟一臉慚愧的向西羌使者道歉，並表示是他考慮不周，他會立即上書陛下重新修訂《管理辦法》，同時也誠摯的邀請西羌使者參與到其中，一副禮賢下士，絲毫不顧及自身的顏麵的模樣。

    本來西羌使者還有所懷疑，畢竟魏延的性格作為敵人的他們早就研究透了，可這是魏延當著一眾文武的麵說的話，而且滅羌計劃這隻有法正和他知道，所以很多人聽聞魏延讓步，都露出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這無疑增加了事情的可信度。

    也正是這個原因，才讓西羌使者信以為真，畢竟震驚這種表情是很難裝出來，幾乎一眼就能分辨真假，再加上魏延以遵守信義而聞名天下，既然他都這樣說了，那大概率是要重新修訂《管理辦法》，這讓他如何不高興呢。

    畢竟能和平解決的事，為何要刀兵相見，更何況敵人還是強大的大漢，要知道在過去幾百年間發生的漢羌之戰，不管是強大無比的先零羌，還是盛極一時的燒當羌，最後的結局都是以慘敗而告終，他們怎能不怵。

    在得到想要的答案後，西羌使者迅速派人返回位於湟水穀地最西端，同西海郡交界處的西羌叛軍大本營龍夷城（龍耆城），告訴城中首領他這些天取得的成果，並希望他們暫時按兵不動，不要去挑撥季漢的神經，以免影響雙方的和談計劃。

    對於使者的來信，西羌諸部首領自然是喜不自勝，要不是季漢侵害了他們的利益，他們其實也不想和強大的漢軍作戰，畢竟麵對騰出手來專心作戰的漢軍，試問誰人不發怵。

    而且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之前漢軍在涼州平叛碰壁，並不是他們有多強，而是因為中原動蕩，漢軍的注意力沒在他們身上，這才讓他們得以僥幸得勝，或許勝利普通族人可以毫無顧忌的慶祝，但他們這些首領而言頭腦必須清晰，至於不清醒的恐怕早就死了。

    因此，見季漢竟主動讓步，他們自然不會得寸進尺，於是便在龍夷城等待使者的消息，若協商順利的話，他們就能早點回家放牧，大不了以後老實億點點，大漢說什他們就幹什。

    倘若協商不順利的話，他們有決心，有信心來保衛家園，不介意和漢軍拚個你死我活，屆時鹿死誰手，尚未可知啊。

    不過他們可能想不到，魏延的確在塑造信義的人設，也一直秉持著信義的處世原則，甚至在麵對敵人時他依舊能恪守信義，但在魏延的心屢次犯境的胡人，很明顯不在他的信義列表中。

    所以，他們中計了。

    ……

    三月末

    當魏延和西羌使者協商該如何修正《管理辦法》時，法正已經遴選了軍中精銳，並以在西涼長大的馬岱為大軍先鋒，領三千餘精銳晝伏夜出，利用鮮為人知的小路避開沿途的羌胡部落，同時悄無聲息的越過允吾城，一路潛入到破羌要塞外圍的山林中。

    在抵達山林後不久，漢軍隨後派出探子偵查，發現叛軍的防守果然很敷衍，畢竟北地的初春同樣寒冷，而且有允吾城在前，破羌要塞安全得很。

    鑒於此，漢軍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趁守軍不備之時突然發動襲擊，而要塞內的西羌叛軍明顯沒料到漢軍會出爾反爾，不宣而戰的偷襲破羌要塞，在猝不及防之下幾千守軍被漢軍殺得大敗，在死傷千餘人後，殘部隻能倉惶的退出破羌要塞，將湟水穀地最重要的出口拱手讓人。

    在拿下破羌要塞後，馬岱一邊讓人加固城牆，一邊讓人通知埋伏在允吾城的張飛，讓他立即對允吾發起總攻，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內攻破允吾城，打通金城和破羌要塞的聯係，並希望他能在兩天之內領軍抵達破羌要塞，以抵禦西羌叛軍即將發起的進攻。

    翌日

    張飛也豁出去了，一上來就使用黑火藥將毫無防備的允吾城城門給炸毀，而後親領五千精銳殺入城中，以雷霆之勢掃滅了城中負隅頑抗的叛軍，這座被西羌侵占的金城郡前治所正式宣告光複，重新回到大漢的懷抱。

    而在城外作為後援的龐德，見張飛領軍湧入城中後，也知道允吾大局已定，所以並未進城幫助張飛掃滅殘敵，而是直接改變計劃，領軍萬餘急行軍去支援破羌要塞。

    四月初一

    魏延驅逐西羌使者，並表示西羌無信無義，多次犯境無故殘害我大漢子民，身為大漢軍人的他豈能不思驅除胡虜以報國恩，反而和他們苟合呢。

    同時，魏延當眾表示，想要戰爭停下來的唯一方式，就是西羌必須接受《管理辦法》，否則戰爭將會一直持續下去，直到一方徹底覆滅為止。

    也是同一天，法正移師允吾行使統帥之權，並源源不斷的向破羌要塞增兵，至四月初三，破羌要塞漢軍兵

    力高達兩萬，已經達到要塞的承受極限。

    見此情景，法正在涼州地區大肆征發民夫，利用水泥等快速建築材料建立了數十座混凝土結構的要塞和營寨，而這依托破羌要塞建立的防禦工事群，將是西羌叛軍永遠也跨不過去的天塹。

    四月上旬

    自知中計的西羌叛軍迅速集結起來，氣勢洶洶的向破羌要塞發起進攻，試圖奪回這座對湟水穀地有重要意義的要塞控製權，但裝備精良的漢軍，豈是區區西羌叛軍所能攻破的，除了留下一地屍體外別的再無收獲。

    叛軍第一波攻勢遭到慘敗，那就意味著富饒的湟水穀地，注定是要落入大漢之手的，畢竟隨著時間的推移，破羌要塞的防守強度隻會越來越強，西羌漢軍越來越難以逾越。

    而見破羌要塞固若金湯，法正當即命令護羌校尉牽昭領兵五千溯黃河而上，直插位於黃河以北高台上的歸義城，以及位於大小榆穀南端的建威城，隻要拿下此二地，西海郡諸羌覆滅就進入倒計時。

    ……

    在法正開啟滅羌之戰時，魏延也在金城誓師西征，以趙雲為騎兵統領，領萬餘騎兵先大軍一步北上武威，以解武威的叛軍之圍，

    而後令馬謖為前軍大將，傅肜為後軍大將，劉巴、黃權負責大軍後勤運輸，魏延則坐鎮中軍率領主力西進。

    西征大軍出金城，溯湟水支流而上，先過枝陽，後出允街，越過隴西地區通往河西走廊的咽喉要道令居，繼續行軍約五十後進入河西四郡之一的武威郡。

    在漢軍主力抵達武威前，趙雲早就率領騎兵集團突襲了正在圍攻武威的叛軍，本就是一盤散沙的叛軍，麵對漢軍精銳騎兵的衝殺，叛軍根本無法抵擋，不一會兒就直接潰退，要不是叛軍首領麴演攜殘部跑得後快，恐怕人頭就成了趙雲的戰利品了。

    此戰，趙雲所部大破叛軍，斬首超五千，俘獲超萬人，餘者皆潰散，繳獲的輜重更是不計其數。

    不過對趙雲而言，此戰連開胃菜都算不上，和中原的戰爭強度沒法比，甚至戰鬥力還不如當年的黃巾軍，率領精銳的騎兵集團擊潰這樣的對手，又有什值得他驕傲的呢。

    當然，趙雲的淡然並不代表其他人能淡然處之，尤其是被叛軍圍困兩月餘的武威太守毋丘興，他臉都快笑爛了，一邊為劫後餘生而感到高興，一邊為投靠季漢的決定而感到慶幸，沒辦法，漢軍的戰鬥力實在太強了。

    至於他的兒子毋丘儉，則一臉崇拜的望著趙雲，心中一股大丈夫生當如此的豪邁之情湧現，隨即在趙雲身側鞍前馬後，其目的路人皆知。

    五月初

    魏延領漢軍主力抵達武威，對趙雲能一舉擊潰叛軍主力毫不吝惜溢美之詞，對武威太守毋丘興麵對十倍之敵時，仍能動員武威士民堅守城池不失的行為同樣給予極高的褒獎，並當著眾人的麵表示，西征戰事結束後，他會親自向陛下為他請功。

    隨後魏延征辟其子毋丘儉為騎兵小校扔在趙雲帳下聽令，毋丘儉聞言喜不自勝，不顧父親的反對帶領家中十數騎兵參加西征，說什要當冠軍侯……。

    在拿下武威後，漢軍算是在河西走廊站穩腳跟，那接下來的戰鬥就十分簡單，隻要像拔蘿卜一樣拿下後方城池城，將負隅頑抗的叛軍一一掃滅，西征大軍就算是完成第一階段的作戰目標。

    既然如此，魏延也不打算親自上陣，殺豬焉用牛刀，掃滅區區叛軍用得著自己出手，趙雲和馬謖等人即可代勞。

    於是令趙雲領騎兵集團向北進軍，從休屠城越過長城，經宜威向騰格沙漠突進，沿途的胡人部落不管大小一律搗毀，大軍殺到休屠澤蕩平胡人後即可回師，以免再深入挑動朔方一帶匈奴的神經。

    至於馬謖則領玄甲軍主力繼續西進，先掃滅盤桓在張掖、酒泉一帶的叛軍主力，打通和敦煌張南所部的聯係，並同在西域樓蘭國的張遼建立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