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劍胎沒這好奪!”
沙池安離去,周始自嘲了一聲。
月光之下的荒涼戈壁,他駐足好久,實在有些不甘心,明明劍胎已經得手了,現在又要還回去,真的令人鬱悶。
他看了看自己觸手束縛著的猛子,還在不留餘力的掙紮,月光的直射下猛子變得更加癲狂了,雙眼赤紅麵容血筋爆起,仿佛體內有著無盡的力量就要將他撐開。
一個柳塵就讓他憂心忡忡,現在又出來個沙池安,在絕對的實力麵前,就算所有的安排都進行順利,真的能夠擄走劍胎嗎?
他產生了深深的疑問。
開弓沒有回頭箭,事到如今,他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往前走了。
將猛子送回去後,周始回到了劍蘆。
回到屋中已是半夜,聽到他回來的動靜,李青澤醒了過來。
李青澤今晚本來就睡得很輕,有意識地在等他,見他回來,終於安心,要是周始真帶著劍胎走了,明天的旅程豈不是就泡湯了。
劍胎是李青澤的暗探找到的,周始搶走劍胎出城,他也有所耳目,他以為周始不會回來了,這半夜都過得很忐忑。
李青澤有些不放心問到:“明天……”
周始打斷:“原計劃不變。”
李青澤點了下頭,計劃不變,他也就放心了。
沒過多久,再次響起了呼嚕聲。
周始並沒有睡覺,在床上坐了半宿,一直在思考怎把劍胎帶回無量崖,還有自己今晚的舉動會不會已經打草驚蛇?導致劍蘆轉移劍胎?
這次是有武朝暗探幫助才僥幸找到劍胎,若是被轉移,下一次自己還會這好運嗎?
想不通,他也沒有再糾結地鑽牛角尖。
“他們都在期待我能在劍道有所發展,難道他們不知道兩種修煉途徑集於一身容易出問題?”
不論是柳塵,還是其他弟子,再加上今夜的沙池安,明明都知道他已經是其他途徑的修煉者,卻還是很期待他在劍道上的發展。
其他人不敢說,但柳塵和沙池安肯定是知道他修煉的心念,但卻從沒提過途徑衝突的事,似乎這根本不是什問題,和無量崖弟子的態度簡直是兩種極端。
思考了一番,周始決定試試。
他覺得,影子他們的警告應該是出於修煉者的常識,不同的途徑衝突是大概率事件。
但劍蘆人的態度說明劍道和心念並不是個選擇題,或者柳塵的劍道真的有所不同,能夠和心念兼容。
他拿出袁鍾給的劍道修煉功法,開始照著上麵練起來。
以身種劍算是入門,就像當初他的白癡境界一樣,隻有將自己體內的劍種召喚出體外化作武器,才算真正踏入劍道。
他盤坐在床上,努力去感受貼合著自己脊椎的那一把袖珍青劍,想著把青劍映射出體外。
自從種劍後,他一直沒有過劍道修煉,倒是李青澤沒日沒夜地刻苦修煉著,可就算如此,李青澤都還不能完全調動劍種於體外,隻有偶爾能成功一次半次。
周始並不認為自己的天賦會比李青澤更好,他當初崩開劍感石完全就是意外。
果然,一連嚐試了一個多小時,他脊椎旁的劍種依舊紋絲不動。
他已經是化念境界,睡覺與否沒有半分影響,索性全身心投入到了劍種,硬磕上了。
“嗯?”
再次感悟劍種的存在,過了半個多小時,他清晰地察覺到劍種動了一下,他的心頓時興奮了起來,開始按著柳塵的功法繼續運行起來。
隨著功法運行越來越熟練,他脊椎旁的劍種正在分裂出一個同樣袖珍的劍影。
劍影透過血肉,在他經脈中不斷移動,最終來到他手掌下的皮層之下,“噗嗤”一下,衝破了皮肉鑽出手掌,化作一把半透明的袖珍青劍懸浮而立。
“砰”
他一把捏碎袖珍青劍,破碎迸發出的劍氣在他手掌凝聚成一把三尺多長的青劍,“嗚嗚”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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