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道出現,從陸銘手中奪走了劍胎。
天空中柳塵冷哼一聲:“終於按奈不住了嗎?”
漫天飛劍盡數歸一,回到他的手中,他對下方城外幾十萬大軍道:“想染指孤城,真當我不會大開殺戒嗎?今日孤城命喪一人,我斬盡三國皇室。”
言畢,柳塵飛身戈壁,朝劍胎被擄走的方向追去,隻是未去多遠,一名老者憑空出現,擋住的他的去路。
老者身形魁梧披著一張獸皮,滿頭的白發淩亂打絞,不知多少歲月不曾清洗過。
柳塵淩空駐身:“天冥宗真是下血本,竟然來了位六階。”
大軍中有人無意一瞥,瞧見了空中魁梧老人,眼珠頓時爆裂而開,鮮血四濺。
六階修士,觸及大道,凡人不可直視。
老人負手而立:“老朽天冥宗翁覺,師門有命,對不住劍聖了。”
柳塵手中長劍一揮:“憑你一個六階,可擋不住我。”
不等翁覺回應,一個稚嫩聲音響起:“雖為五階,畢竟是名震九州的劍聖,沒有把握自然不敢攔你。”
言語中,地麵一根巨大的泥柱升騰而起,轉瞬抵達翁覺身旁,泥柱之上一尊泥人蛻變,成為一個七八歲男童。
望著男童,柳塵笑了:“尚中也來了,沒想到你還活著,這次來了兩名六階,看來你們春秋道和天冥宗不光是要奪劍胎啊!”
被稱為尚中的男童一指柳塵:“三百年前你一劍斬碎我道種,若非我絕境逢生突破六階,早已身隕落......”
柳塵打斷:“所以,你是來報仇的?”
“報仇隻是順便,我為......”
柳塵再次打斷:“廢話還是一如既往的多,動手吧!”
長劍懸浮他的身前,一道傳音在劍蘆弟子耳邊響起:“劍蘆弟子,奪回劍胎!”
聞言,城中弟子紛紛折返,朝城外奔去,幾位一代弟子禦劍衝上天際,朝劍胎被擄走的方向追去。
袁鍾等人退去,周始收起所有觸手,他最擔心的意外還是發生,而且這個意外已經大到他沒有絲毫爭取的欲望。
天冥宗和春秋道的出現徹底攪亂了局勢。
“六階修煉者,如此恐怖。”
隻是朝柳塵的方向看了一眼那兩名六階,他的雙眼隱隱作痛。
劍蘆弟子悉數離去,城門外離國大軍蠢蠢欲動,柳塵的威脅對於這些普通人作用實在有限,就算見識到了漫天飛劍,很多人依舊有些躁動,要是能此刻占領孤城必然輕而易舉,隻要拿下孤城就等於拿下了三國要塞,如此軍功沒有人不心動。
欲望麵前,理智總是很脆弱。
“拿下孤城!”
有人高呼一聲,數萬大軍瘋狂湧向城門,如驚濤颶浪般。
隨著離軍衝進城門,南嶽軍隊也開始再次攻門,生怕離軍搶先一步占領孤城。
局麵徹底失控,朝著周始最不想的方向前進,今天過後,自己千古罪人的名頭是沒跑了。
隻有武朝軍隊在有序退去,李承驛和周始有約定,攻城隻是佯攻,並不是真的要占領孤城,但在這種情況還能遵守約定,也不知道真的是被柳塵威脅到,還是有其他打算。
“不要啊!”
武瑾拖著斷骨,從遠處爬出,離軍此刻的舉動無疑是在將離國拖入萬丈深淵。
周始朝她跑了過去:“不要命了?”
武瑾一把抓住他的手,聲淚俱下:“求求你,阻止他們,求求你......”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周始已經心灰意冷不想再管,這個爛攤子他無力挽回。
但看著一向要強的武瑾此刻的卑微,他還是有些於心不忍,問到:“阻止他們,我有什好處?”
這個時候還要好處實在是有些煞風景,並非是他真的貪戀什,實在是此刻他的心氣已經散了,有些茫然,他需要有一個理由支持他去做點什。
他希望武瑾能夠給他這個理由。
武瑾已經泣不成聲,一個勁抓著他的胳膊:“求求你,你要什都行,阻止他們,隻要你阻止他們,我願意為奴為婢,求求......”
武瑾已經崩潰,開始胡言亂語,身為離國長公主,璃月宮聖女,離國的延續和昌盛是她的使命,遠高於她的生命,隻是此刻,看著離國墜入毀滅的深淵,她隻有無盡的絕望。
隻有周始,是她唯一的希望。
“算了!能避免一場災難,也算是部分彌補了。”
周始心中嘀咕一聲,擦拭掉武瑾嘴角和臉龐上的血液和淚水,緩緩起身。
他雙腿坍縮成觸手,猛地用力,躍向遠處,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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