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地用過早膳,宋錦川便一臉興致地看著長煙:“我要去見父皇了,你要和我一起嘛?”
“您怕不是想向皇上申求要出宮?”長煙狐疑地瞧著她,眉間皺起,滿滿皆是擔憂,“長公主殿下此去為的是探親,可您出去是要作甚?想必便是要胡來了。”
“不會的長煙姐姐。”
“殿下,奴婢是為了您好...”
“哎呀長煙你別說了,”宋錦川實在忍不了她的嘮叨上前悄悄捂了長煙的嘴,“我不會出什事的,你放心吧。”
“奴婢實在放心不下,奴婢看著七公主長大,殿下心性好玩奴婢豈會不知?若殿下還與往常一般在齊王府上玩鬧奴婢倒是萬萬管不著,可您要出宮,您出什事了那奴婢可怎辦?”
宋錦川嘟了張嘴:“我不過隻是想看父皇了,便是看一眼也不許?”
“奴婢不敢不讓您去見皇上,但若您要想出宮,那是萬萬不可的。”
“長煙!”宋錦川有些生氣了,於是乎聲音便嬌滴滴地更響了些,“你可別再說了!到底是你聽我的還是我聽你的!那你便就待在殿頭,我自己去見父皇!”
聞言長煙垂下頭。
宋錦川抬眼看到了另外一個宮女:“明珠,你陪我去。”
明珠應了聲,低頭走到宋錦川旁邊。
長煙瞪了明珠一眼。
轉身賭氣般走開了。
明珠拉扯著自己的衣角,有些不知所措:“公主...這..”
宋錦川也順勢看著長煙離去的背影,無賴地笑著:“無妨,我早些時候惹著長煙姐姐慣了,每每好聲好氣地哄與她,姐姐便會開了心的。”
明珠這才小心翼翼地點頭。
養怡殿。
龍雕的殿柱,繞引著嫋嫋煙霧繚亂,富麗堂皇的大殿正響著琴瑟之鳴。
龍座上,一個略上年歲卻外貌俊美的男人正百無聊賴地托著臉,聽著塌下美人風情萬種地彈著琴。
他身未著龍裝,隻輕披薄衣。右手隨著拍子輕輕敲打著桌案,眼底下那抹烏青嚇人。
皇帝有些疲憊。
“皇上,”突然,一旁一個太監垂著頭微微走到宋文帝身邊,“外頭棲寧公主請見。”
男人聞言有些來了許些興致:“小七?”
公公應下:“是。想必是想陛下您了吧。”
“快讓七公主進來。”宋文帝唇邊帶了笑。知道自己的小七向來不喜胭脂琴瑟,便又揮揮手讓一旁彈琴的琴伎退下,走下內殿讓宮女們披衣。
“父皇!!”不一會兒,殿內響起宋錦川的甜甜的笑音。她小跑至殿內,行禮“:兒臣來看您啦!父皇吉祥!”
座上的男人抬眸。
“免禮,”宋文帝臉上滿是溺愛的笑容:“小七可是想朕了?”
“想,” 宋錦川咧著嘴笑,坐到一個雕了錦鴛的塌上,“阿摘可想父皇了。”
她咋咋嘴:“早些聽聞父皇去探慰西塞將士,想著路途遙遠,父皇身心疲憊,兒臣便讓韶安宮的宮女做了碗民間的大補十全雞。”
她回頭看向明珠。明珠會意,畢恭畢敬地將手上的玉膳奉上。
“父皇你快嚐嚐。”
宋文帝頗有些吃驚,隨即欣慰地笑:“好好。”說罷,伸手拿了明珠手上木捧的銀勺,舀了口雞湯送入口中。
宋錦川眼巴巴地看著。
“味甚美,”男人眯起眼。
品味之餘,看向一旁默默站著的公公:“棲寧公主心係朕的安康,韶安宮賞。”
他又微微側頭看著宋錦川,“阿摘想要什禮物呢?父皇便給予你。”
宋錦川的笑容更甚,像極了一隻小狐狸般狡黠道:“前幾月我見皇長姐自下江南,都言江南水鄉風韻猶存,如今皇長姐回了宮,兒臣心頭亦想得狠。”
宋文帝意識到,抬眸笑:“你這丫頭片子在這等著朕呢?敢情你這一番湯膳,便也是給朕下的坑?”
宋錦川忙皺著眉趴過去撒嬌:“哪,我關心父皇,與此事又有何幹呢?”
她嘟了張嘴:”父皇莫要尋阿摘趣子了!”
宋錦川生來心性活潑惹人疼,一旁的那個公公向來也是喜歡她的,便為宋錦川說話:“皇長女此下江南,看過江水美景,想必此次回宮帶來些當地特產,棲寧公主見了自是會心頭一動。既是棲寧公主想,不若陛下....”
“就是,”宋錦川忙接過腔,聲音甜潤,“父皇,您就讓我去唄,您給阿摘派幾個護衛,阿摘會乖乖聽話的,保證不會亂惹事!”
此言一出,宋文帝身子往後靠去,微微地笑:“罷罷罷,去吧去......”
“陛下不必出此言,”突然一道淩厲的女聲在大殿內回蕩響起,“棲寧公主年歲尚小,不宜出宮。”
聞言,宋錦川的背後一僵。
殿內一排排的宮人連忙整齊劃一地下跪:“參見皇後娘娘。”
這是一個長相格外高挑的女人。幹淨利落的墨眉,狹長嫵媚的丹鳳眼,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盡顯薄情。
“臣妾見過陛下,陛下吉祥。”
她緩緩行了一躬。繼而又言:
“陛下好生糊塗。小七自小便好惹事,這若是出宮更是無法無天,”
皇後淡淡地瞟過宋錦川,又掠過一旁的太監,“陛下稍會有迷糊時,薑公公你怎也跟著糊塗起來了?”
被提到的太監臉一白,忙把頭低得更甚。“奴才...奴才一時糊塗,望娘娘息怒,奴才知錯......”
皇後的目光如炬,在宋錦川身上停留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轉向周身跪了一地的宮人
“都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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