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是什意思?不是說宋溫兩家交情匪淺嗎?他要是知道你還活著,怎著也應該高興才對,怎會對你痛下殺手呢?”
言璽眉心緊蹙,雙拳緊握,眼眸間除了憤怒便隻剩下滔天恨意。
這讓顧南枝越發篤定自己的猜想是對的。
於是便故意裝出一副驚訝不已的表情,繼續套話。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無論是隊友還是對手都應當如此。
雖然言璽的神情哀傷,提到溫慶安的時候也足夠憤怒,恨不得殺了他似的。
可她還是想聽聽細節,看看他對整件事情究竟知道多少?單單隻是懷疑溫慶安,還是已經有了證據。
再陰謀論一點,她想確定言璽剛剛說的是不是真的?
畢竟宋家的事已經過去二十年,知情者死的死走的走,可謂寥寥。
就算有那幾個知道也還記得的,也都三緘其口不肯提起。
言璽如果說謊,她也沒法兒求證。
所以隻能刨根問底,從他的語氣神色猜測真假。
雖然有些殘忍,可到底保險。
這些年她混跡商場,見識過各種各樣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
所以她絕對不會把自己置於險境,更不會讓人牽著鼻子走。
“交情不錯?,宋佳最大的悲哀就是錯,信了溫慶安。”
“家之所以破產,其實並不是因為爺爺和父親貪心,而是受了溫慶安的蒙騙,所以才把全副身家都押了上去。”
“結果他卻勾結對家,千方百計壓低貨價,害得我們家血本無歸家破人亡。”
“我媽也不是失足掉進河的,是被溫家人按著頭溺死在水的。”
“當時我就躲在樹林,眼睜睜看著……”
言璽明白顧南枝的心思,直到她還沒有完全信任自己。
所以便隻能自揭傷疤,把那些他在睡夢都沒有勇氣回憶的悲慘往事仔仔細細的說出來。
每說一句眼眸間的恨意就重一分,手也不自覺的緊握成拳。
說到最後的時候,甚至連肩膀都在發抖。
“這……”
“好了好了,都過去了。”
言璽眉眼間的憤怒和悲傷已經重到極致,再多一絲一毫都會承受不住似的。
顧南枝雖然足夠理智,可惜也不是鐵打的。
眼眸間流露出幾分不忍,輕輕拍了拍言璽的手溫聲安慰。
言璽端起麵前的紅酒,仰頭一飲而盡,最後才慢慢平靜下來。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害你想起了傷心事。”
“你說溫慶安害了你們家,你有證據嗎?還是隻是猜測?”
眼瞧著言璽抬手就又要往杯子倒酒,顧南枝擔心他會把自己灌醉,連忙把一旁的檸檬水推了過去。
隨即又開口問道。
眸色極為平靜,甚至隱隱透露著幾分悲傷。
可心卻莫名期待能從言璽那得到肯定的回答。
溫念當年一次又一次想要置她於死地,心思何其歹毒。
這些年雖然也受了些苦楚,過得不盡如意。
可她畢竟還是溫家大小姐。
而且溫念如今所承受的這些,跟她當年所受的屈辱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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