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樓頂的天台上，隻有玲奈和拓也兩個人，上課鈴已經響了很久，拓也扶著牆吐了很久。

    “你到底還要吐多久啊，我的時間很寶貴。”

    玲奈叉著腰，無奈地看著眼前的黃毛混混。

    剛才她試著提起黃毛的時候，衣領膈住了他的喉嚨，一收一放之間，不小心幫他完成了吞咽動作。

    失策啊，早知道不塞嘴，換別的地方了，周南北多少有些後悔。

    “你為什要對我做那些事？跟我表白被拒絕了嗎？”玲奈站在聞不到嘔吐物氣味的地方，遠遠向拓也發問。

    “對不起，我錯了，以後我再也不敢了，求求您了！饒了我吧！”

    拓也朝玲奈跑來，幾乎是滑跪著，給她表演了一個極其標準的日式土下座，能看得出來這不是這小子第一次幹這種事情了。

    “你就告訴我，你為什要做這種事。”

    周南北並不關心對方的態度，他隻想知道惡魔的滋生和拓也有沒有關係。

    “我……我也不知道，大家都這做，所以我就也……”

    “大家？”

    玲奈臉色陰沉下來，她從拓也的話語中捕捉到一個非常棘手的單詞，“大家”。

    “大家”，說明人數很多。

    這很糟糕，惡魔會借由人類的負麵情緒而誕生，再借由人類的死亡成長為完全體。

    負麵情緒的強弱決定了惡魔的強弱，生前積累的負麵情緒越多，死後誕生的惡魔越強。

    死亡就像一個開關，釋放人類心中的惡魔，向那些帶給自己痛苦的人施以懲罰。

    所以，如果玲奈長期被許多人霸淩，釋放出來的惡魔一定也會是很難纏的對手。

    “你這個家夥，會死得很慘吧。”

    玲奈嘟噥了一句。

    這話把拓也嚇得夠嗆，剛抬起一點的頭又砸了下去，磕在地上。

    “饒了我，饒了我！”

    他還以為吃蟑螂是他這輩子能遇到的，最糟糕的事情。

    “從現在起，我問什你答什，回答速度太慢、反問我、答案我不滿意，我就把你從樓上扔下去。”

    玲奈已經在用看死人的眼神看拓也了。

    “好的！您請問！”

    拓也的聲音沒有半點猶豫。

    “玲奈，哦不，我被你們欺負多久了？”

    “我也……不知道，應該是從剛入學的時候起，大家就不約而同的……”

    拓也回答問題的速度果然快了不少。

    “你們為什要這做。”

    “大家都……可能是因為你不合群吧。”

    這個理由聽上去很荒謬，但周南北沒多做深究，人類的惡意往往就是這沒來由。

    玲奈家境不好，軟弱，應該也不愛和別人交流，是非常好的被欺負對象。

    玲奈繼續發問：“我在河邊的那張照片，是你拍的嗎？”

    “不是！”聽到照片，拓也渾身一震，趕忙否認。

    “夕子和花子說是你幹的喲。”

    周南北語氣充滿威脅，把指關節捏得劈啪作響。

    “啊，不要！真的不是我拍的！那個是……是……”拓也一咬牙，下定決心：“是我偷了您的手機！那張照片是在您手機找到的！我錯了！”

    一邊說著，拓也保持著跪姿從口袋掏出一隻粉色手機，雙手呈上。

    周南北接過手機，仔細觀察，是很古早的型號，現在已經不多見了，看磨損程度，玲奈應該用了非常久。

    周南北翻開手機，發現手機已經關機，無論怎按開機鍵都沒有反應。

    “壞了？”玲奈問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