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通訊器逐漸發亮。
陸陽屏氣凝神,似乎有些緊張。
直至光芒徹底覆蓋視野。
他緩緩閉上眼睛。
再睜開時,
四周已是一片漆黑。
“有趣。”
“你不去找你的主人,找我作甚?”
“怎?”
“舔腳指不管用了?”
自上方傳來的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與嘲笑。
即便如此。
陸陽臉色依舊不變,似乎早已習慣對方的說話方式。
頭顱抬起。
視線緩緩上移。
映入眼簾的,
是一名麵容陰鷙,目光銳利的老者。
李木黃。
反抗軍的三位首領之一。
也是陸陽所知的,與左衛最不對付的人。
這段時間,
他已經不止一次麵見左衛,並建議對方提前扼殺陳升。
隻可惜,
左衛剛愎自用,一葉障目。
即便對方是一手提拔自己的老領導。
陸陽也不打算就此跟著對方邁入深坑中。
故而,
經過再三思量。
陸陽轉而求見李木黃。
說不定在對方這,
能夠引來轉機。
“大難將至。”
“陸陽。”
“懇請首領挽救反抗軍。”
無視李木黃的嘲諷。
陸陽雙膝下跪,高聲請求。
話音落下。
頭顱猛地砸落。
額頭與地麵翻湧的黑霧接觸。
刺骨的寒意頓時鑽入意識內部,令陸陽的身體不禁顫抖。
“哦?”
“說來聽聽。”
李木黃撐著臉頰,露出饒有興致的表情。
而陸陽也沒有多扯其他。
接下來一段時間,
他向李木黃講述自己的發現。
“我知曉幾位統領見多識廣,可能會認為這等情況並不稀奇。”
“但以屬下之見,陳升這等情況不得不防。”
“屬下剛從蔚藍星離開時,其還沒破限,但僅僅半個月時間,便已經抵達爆星級中最強的一檔,甚至依靠某種特殊力量戰勝星係級的喚靈。”
“倘若他以現今這般乃至更快的速度持續變強。”
“對我反抗軍而言,將大大不利!”
談話間。
陸陽並沒有說左衛的壞話。
隻是闡述著自己對於陳升的擔憂。
從始至終,
李木黃也沒有打岔,隻是靜靜聽著。
直至其說完。
他才開口問了一句。
“那如果你猜錯了呢?”
“如果我答應幫你,你猜對了。”
“那,你我皆是反抗軍的功臣。”
“但倘若猜錯”
話沒有說完。
但陸陽察覺其中意思,頓覺心中凜然。
是了。
自己不過是一介小角色。
對於陳升的疑慮也沒有切實的證據。
倘若猜測失敗,不光他自己會因為浪費反抗軍的人力遭殃。
甚至還會對李木黃本身造成影響。
換位思考。
如果陸陽自己是李木黃,也絕對不會選擇出手幫助。
“.”
麵對李木黃輕描淡寫的一句話。
陸陽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任何解釋的話。
“。”
李木黃一聲嗤笑。
“難怪你的主人不要你。”
“連利害都沒想清楚,也敢來浪費我的時間。”
說罷。
李木黃從椅子起身的同時,身形也在逐漸淡化。
似乎打算就此離開。
但就連陸陽心也要放棄希望,準備另尋他法之時。
聲音卻又一次從李木黃淡化的地方傳來。
“你可知左衛過往?”
嗯?
陸陽疑惑抬頭。
不明白對方為何說起這件事。
“我這人向來薄情寡義,對於自己誕生的世界沒有任何歸屬感。”
“九陽子所在世界,則是武力超絕,麵對眷屬的侵襲抵抗至今。”
“唯獨左衛。”
“他之世界,早在其成為破限者不久,便已經淪為無上之魔食糧。”
“親眼所見自己的家眷親友,在眷屬的攻擊下支離破碎。”
“親眼看著自己的家園,被眷屬毀於一旦。”
“可這位反抗軍的首領,宇宙之上鼎鼎有名的大人物。”
說到這。
李木黃嘿笑一聲。
似在嘲弄,似是不屑。
“卻隻能如喪家之犬般逃離,躲在一處無名宇宙中瑟瑟發抖,祈禱著眷屬不要找到自己。”
聽到這。
陸陽麵色有些怔然。
對於左衛家鄉的事情,反抗軍知道的人並不多。
即便他身為左衛看重的人,
也隻知其出自一個高武世界。
卻不曾想,
這位反抗軍中出了名的溫和派,卻與眷屬有著如何深仇大恨。
隻是,
為何李木黃突然說起這些?
陸陽注視著其背影,心中的疑惑不禁沒有解除,反倒愈發旺盛。
“故而。”
“我等三人之中。”
“左衛名義上為保守派,主張讓反抗軍的人四處救火。”
“但他實際上是在不斷尋找著讓自己實力突破,得以再上一層樓的契機。”
“論起消滅眷屬的渴望,論起對於眷屬的恨意,他可要比我強烈得多。”
“而這樣的人,也最容易因為觸手可及的希望失去理智。”
“例如,你所說的名為陳升的小子。”
“為了突破實力,左衛覬覦陳升的踐行者火種,企圖取而代之。”
“為此他甚至花費大量功夫,研究出所謂的奪取法則之術。”
“卻不知踐行者之所以為踐行者,又豈是那容易取代的?”
“從來不是有火種的人才能成為踐行者。”
“而是隻有踐行者,才能成為火種誕生並壯大的基石。”
“他的所作所為,隻會為反抗軍平添一個新的敵人。”
說到這時。
李木黃的身形早已經隱沒於黑暗中。
但其聲音,
卻依舊沒有消散。
“不過嘛”
“我之所以知曉他的方法不可行,乃是因為我曾與一名踐行者戰鬥過,也深切了解這一群體的獨特性。”
“但沒深入接觸過踐行者的人,是難以辨認的。”
“左衛無從辨認,九陽子亦然。”
“這宇宙之上百分之九十的人,也是一樣。”
“你明白了嗎?”
至此。
聲音逐漸隱沒。
陸陽身體一僵。
他感受到,有一股信息流傳入腦海。
“這是.”
眼睛逐漸睜大。
陸陽的神情,
從一開始的困惑,到若有所悟。
直至大喜過望。
因為此刻他腦海中的信息流。
赫然就是左衛多年來研究而出的,奪取法則的辦法。
雖然李木黃嘴上說著不願意出手相助。
但他,已然為陸陽指明了一條新的道路。
那就是將這趟水徹底攪渾。
隻要能夠將陳升的信息,踐行者的特殊性,以及這份奪取之法泄露出去。
那宇宙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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