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就說了，我沒有歸順他們，是逃出來的。」

    屠萬咬牙切齒的盯著陳厲。

    他通紅的雙眼中，除了怒火就隻有殺機。

    「陳厲，你沒殺我兒子，我謝謝你，但你不用拿我兒子威脅我，我可以對天發誓，我是趁機逃出來的，沒有歸順任何人，也沒有聯合外人對玄羽山下手。」

    「你直說吧，怎才會相信我？」

    他雖然是背叛了佛門，走了控屍煉屍的邪路，也沒少刨別人的祖墳，把別人祖宗的屍體煉成戰屍，更是做過不少殺人放火的事情，可他是個有原則的人。

    可以打他，可以罵他，但不可以詆毀汙蔑他。

    做過的事情他承認，敢作敢當。

    沒有做過的事情死也不認，這是原則問題。

    「我怎才能相信你啊。」

    陳厲麵露有些詭異的笑容。

    他摸了摸幾天沒有刮過的下巴，甩手將一把短刀扔到屠萬麵前。

    以死明誌！

    屠萬沒有絲毫的慌亂，伸手撿起短刀，抵在自己的心口上。

    「爹。」

    「父親。」

    被陳厲踩在腳下的共生魂掙紮大叫。

    屠萬看了眼兩個兒子，而後抬頭看向陳厲，幾乎是用哀求的語氣說道：「我不求你放過他倆，隻求你出了氣後別殺他們，給他們一個投胎轉世的機會。」

    陳厲點頭道：「可以。」

    「多謝。」屠萬頷首道謝，而後雙手握住刀柄，用盡全力將短刀刺進血肉中，直到整個刀身沒入心口，刺穿了心髒才鬆手放開刀柄。

    他沒有任何懼意，隻是看向兩個兒子的眼中滿是不舍之色。

    撲通……

    屠萬栽倒在地，氣絕身亡。

    「爹。」

    「父親。」

    共生魂從陳厲的腳下掙脫出來，哭喊著撲到屠萬的屍體上。

    曾經縱橫江湖，掌管整座萬獅山的屍佛屠萬，就這死了。

    以死明誌。

    也是用自己的命，換兩個兒子投胎的機會。

    妖道玄清沉默的扭頭看向陳厲，眼中帶著幾分詢問和疑惑。

    他以為陳厲會在屠萬自盡的時候出手阻攔，所以他就沒有出手，可沒想到陳厲竟然真的要屠萬的命，這就讓他有些疑惑不解了，為什非得要屠萬死？

    他想到了一種可能，但又覺得不太可能。

    「陳厲，有本事你連我一起殺了。」

    「殺了我們，不然你毀我們肉身，逼死我們父親的仇，我們一定會報。」

    屠宇和屠宏先後開口，都是恨意滔天。

    落在陳厲的手中，父親又被逼死，繼續活著就是繼續受辱，報仇無望，兩兄弟就不想再活了，要不是被魂鏈鎖著連自盡都做不到，不然他倆也不會開口說廢話。

    「屠宇是個沒腦子的白癡，你屠宏也是***？」

    陳厲看了眼兩兄弟，而後抬手捏了個道門印訣，將屠萬的魂魄從屍體中抽了出來，卻沒想到屠萬的魂魄和屍體的樣貌完全不同。

    他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屍體並非是屠萬的原本肉身。

    之前屠萬全身都籠罩在黑袍中，直到前幾天被五鞭和尚背進玄羽山，他才看到長相，是個身材壯碩的老者，而屠萬的魂魄竟然是個身材枯瘦的老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