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任真的憂慮有些多餘。別看陳玄霸表現得雲淡風輕,其實開啟龍域並沒那輕鬆,也需要消耗大量精力,維持那股恐怖威壓。
而現在,他已被炸出內傷,難以再恢複剛才的氣勢,也就是說,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即使他強行開啟龍域,威力也將會暴跌,得不償失。
但任真的決斷也沒錯,得機得勢,現在正是他發揮優勢的時候。
他施展狂骨訣和風神步,以最快速度衝到陳玄霸身前,雖然受傷後明顯變慢,他眼眸仍燃燒著瘋狂的戰意,毫不畏懼。
陳玄霸臉色蒼白,嘴角滲出血跡,見任真閃爍而來,鼻孔哼出一道冷漠聲音。雖然遭受內傷,尊為帝王的他,心性同樣沒被擾亂。
他持劍而立,眼神嘲弄,“你以為破掉龍域,就能贏我嗎?小家夥,你還是太嫩了。”
便在這時候,任真的**劍到了,但它裹挾著的凜冽真氣,卻非靈動劍意,而是剛猛霸道的道意。
這就是付江流教給他的雪飲狂刀,不顧一切,斬斷一切!
付江流說得對,現在是最考驗決心的時候,比拚的就是求勝欲。誰不怕死,誰敢豁出性命,誰的獲勝把握就會增大。
而諷刺的是,陳玄霸這些年隻暴露出一個弱點,恰恰是他膽小怕死。任真棄劍練刀,等的就是這搏命一刻。
他斬出的這一刀,毫無保留,蘊含著他全部的內力,瘋狂斬殺向陳玄霸。他的姿勢大開大合,放棄防守,坦然暴露出大量破綻,任由陳玄霸來攻。
這是非常凶悍的意味,等於在對陳玄霸說,有本事你來砍我,咱們互砍一刀,我特就賺了!
誰讓我後麵還站著那多幫手呢?
陳玄霸瞳孔驟縮,心知任真這是要玩命,不敢真的放手攻擊,迅速抬起長劍,采取守勢,格擋住這剛猛一刀。
砰!
刀劍相撞,陳玄霸連退三步。
任真直接被震飛出去,跪地喋血。
畢竟是準十境,就算陳玄霸遭受內傷,兩人之間的修為差距仍然很大,難以被抹平。
任真狠狠咬牙,擦掉嘴角血跡,鍥而不舍地再衝過去,揮劍吼道:“這次能退三步,下次就能退四步,我早晚能把你逼上死路!”
第二刀尚未斬出,後方的玄悲也沒閑著,掄起拳頭殺過來。
“老夫活了兩世,論鬥狠,還真沒怕過誰,也願意跟你倆奉陪到底!”
那隻肉乎乎的小拳頭,綻放著金燦燦的佛光,精純法力匯聚其中,一旦砸到某件事物上,必定會給目標造成難以想象的震撼力。
陳玄霸見狀,自行倒退數步,眼神漸漸狠戾,“你倆一起上,這樣最好不過,省得浪費時間!”
說罷,他竟然丟掉手中劍,攥起雙拳,正麵迎了上去。
這是要肉搏的架勢。
任真和玄悲暗驚,不知其中名堂,隻顧賣力襲去,一刀一拳,都強橫無比。
下一刻,異象陡生。
陳玄霸身軀微顫,忽然噴薄出神聖的金光,激射向四方,璀璨耀眼。金光之中,他整個人化作一尊黃金神像,威風凜凜,仿佛不可撼動。
這片荒原,頓時被某種玄妙難言的氣息籠罩。
剛才那道龍域,如蒼龍高傲威嚴,而現在這漫天金光,則是神聖莊重,透著不容挑戰的神聖意味。
看到這一幕,任真和玄悲同時驚呼出聲。
“這是金剛不壞!”
沒錯,這正是佛家的金光不壞法身。萬萬沒想到,繼龍域之後,陳玄霸的下一招殺手,竟是他倆再熟悉不過的佛門絕學。
他何時也修煉佛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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