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廖興權的話,林劍飛一臉的不屑。
他現在既然已經決定拉廖興權下水了,那就說明他已經無所謂展覽結束以後,自己還會不會留在海城書法協會了。
他挑釁的說道:“廖老,我知道他是您徒弟,但是您也沒必要這偏心吧?無非就是陳默賠不起,您也不至於說這幅《歲暮到家》的作者,就是他陳默吧?落款上分明寫著‘窮詭’二字,這可是一位民間的高手所作!”
事實上,作者真的是我。
《歲暮到家》,清朝詩人蔣士銓(quan)所寫的一首詩。
一首表現骨肉親情的詩,一首孩子思念母親的詩。
當年,正是看到了我寫的這幅字,廖興權才非要收我為關門弟子。
而這,也是我留給廖興權唯一的作品。
當時我本來想把自己的真名留下,可我一想,盧康教過我,在外麵盡量不要留下自己的真實姓名。
所以我就突發奇想,在落款寫下了“窮詭”二字。
算是一方麵表達自己的貧窮,另一方麵表達自己的詭計多端……
我沒想到,時隔多年,廖興權竟然一直保存著這幅作品。
而且據林劍飛所說,有人出價二十萬,廖興權都未曾出售。
“林劍飛,我知道你看我不爽,但是你真的要鬧到所有人都下不來台嗎?”
“哼,陳默,是你讓我下不來台在先,我隻是把你欠我的拿回來而已!不過,沒想到廖老竟然如此放縱你,明知道是你不尊重女性,還毀掉了這幅優秀的書法,可他依然偏袒你。看來,這書法協會也不過是一個充滿了人情世故的地方,這種肮髒的地方,我不待也罷!”
林劍飛知道自己是留不下了,所以他提前給自己找好了台階。
不光保全了自己的麵子,還把廖興權放在火上烤。
不得不說,林劍飛這回是真的動腦子了。
班曉璐蠢蠢欲動,想說些什斥責林劍飛。
而我搶先一步:“看來,隻有一種方法了,那就是證明我就是這幅書法作品的作者。”
林劍飛冷笑一聲:“陳默,你還裝起來沒完了?你一酒吧服務員,鬥大的字不認識一升,廖老幫你吹噓兩句,你還以為自己真的有本事了?”
“我有沒有本事,你很快就會知道。無非就是再寫一遍,這對我來說很容易。但如果我能證明自己就是‘窮詭’呢?”
林劍飛麵無懼色:“如果你能證明自己是窮詭,我他媽把墨汁喝下去!如果你證明不了,從今以後,你就跟小璐斷絕一切聯係!你敢嗎?”
班曉璐下意識的握緊了小拳頭,她看向了我。
眼神仿佛是在說:不要答應他。
顯然,即便是跟我很熟的班曉璐,也無法相信我真的是這幅《歲暮到家》的作者。
而我卻不顧她眼神的阻攔,跟林劍飛說道:“好,我答應了。”
班曉璐麵如死灰的閉上了眼睛,我怎感覺她比我還在乎這個賭注呢?
至於其他吃瓜群眾,則不發一言,靜靜的盯著我們倆。
他們也都看明白了,好像我跟林劍飛的矛盾衝突,都是圍繞班曉璐發生的。
但現在,他們更想看到我和林劍飛分出勝負。
是林劍飛喝下墨汁,還是我永遠不跟班曉璐聯係?
我不由分說,轉頭看向了廖興權,他點了點頭,朝書法協會的其他成員招了招手。
“去拿我的筆墨紙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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