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年，也是個想為了天下蒼生而入仕為官的讀書人……”

    沈玄金陷入了深深的回憶。

    “我記得清清楚楚的，那一年，正好是我準備參加科舉的時候，那時是這久以來，最大的一個災年。家鄉已經待不下去了，幾年的大旱導致顆粒無收。借著去科舉的機會，我徒步離開了家。

    我趕了一個月的路……外麵的情況比我想象中要更嚴重……原想著城的境況會好一些，沒想到也是哀鴻遍野的。

    科舉的那幾天很順利……可就是沒能中個功名。朝廷上奸臣當道，沒有些硬勢力或者是花錢賄賂，基本上沒有機會入朝為官了。

    唉……

    原想著能讀書入仕，大到朝廷大臣，小到地方父母官，不管做什，都多多少少能為百姓做些什。朝廷並不是放任災難不管，國家有時候也發放糧食賑災，但是架不住上麵的層層剝削，最後能拿到手的也不過是一些糟糠了……

    我也見過造反的百姓，最後的結果，不過就是被鎮壓了，或者被混戰中敗走的兵匪清理了。

    唉……考試的路途被那群奸佞小人堵死了，空是有想法、有計策，又能管什用呢。抱著這種想法……”

    “他不會也想造反吧。”李鶴帆聽著，插了句話。

    “……看這樣也不可能。”李鶴霄白了他一眼。

    “我後來打算直接闖，若是那皇帝願意聽上幾句最好，不過……那群小人可能永遠不會讓我見到皇帝。”

    “那可是誅九族的罪名。且不說你的計策到底如何，這當今天子也是個昏庸無能的蠢才，怎可能放棄了自己享樂的錢，拿出來賑災呢。要能解決這些問題，也不會拖到現在。大梁……夠嗆。”李鶴霄淡淡的說。

    “我早就沒了家人了。不然也不可能等到現在，獨自出來考試。若是他們還活著的話……我可能早就不知道流亡到什地方去了。”沈玄金說：“孤注一擲罷了，可能是讀了太多書，也開始抱著希望期待著昏君能聽取勸誡。

    後來就是，還沒見到皇帝，就被奸臣抓到了。遭了一回牢獄之災。那一年還是很幸運的，趕上了大赦天下的機會，離開了那。

    最後，又是在的在路上，我打算去鄰國碰碰運氣，若是能遇到一個明事理的父母官都好啊……

    正是在那個時候遭了土匪搶劫，一起同行的一群貧苦百姓全都被擄上了山，得虧的那群土匪沒腦子……我把他們忽悠的聽信了我的話，留了我一個出主意，繼續行他們那些喪盡天良的事。

    後來……碰到了那個白發白眉毛的人。他說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總之是教了我一些東西……我不知道他想幹什。他隻是說了，兩年之後會有人來找你。嗯，看來就是你了。

    那個怪人可能是以為我想修煉成仙吧……可惜他打錯了主意。我從沒有過這種想法。神仙早就救不了百姓了，我更想入仕，這樣至少能做一點實事。

    再後來……你就都知道了。我按著他的法子養邪祟，為了能繼續待在山上，昧著良心幫他們作惡，他以為我會選擇那所謂的“飛升”，但是……我選擇抓住這虛無縹緲的機會，向那神明許願。若有用，那更好。若沒用……那便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