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已經下定決心放棄喜歡蘇媚了。之前是我自不量力,現在我選擇退出。”陸白語氣誠懇,帶著淡淡的失落。
晏深嘲諷看他:“你莫不是以為,現在認輸退出,我們之間的關係就能緩和吧?”
否則的話,又何必特意到他跟前來說打算放棄?
無非是覺得,他陸白今天宣告放棄,是給他這個當兄弟的麵子,他不應該在於他交惡。
可能嗎?
想什呢。
陸白露出一抹苦笑:“阿焰,你什性格我是了解的。你的眼睛容不得沙子,在我對蘇媚生出非分之想,自己又意識到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們之間的兄弟情遲早會走向陌路。”
“可你還是放任了自己的非分之想。”晏深心頭一片陰鬱。
明明沒有恢複記憶,可不知為何,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跟陸白走向末路,還是會有種下意識的鬱悶。那是潛意識的感情在作祟,而人本身就是被感情支配的。
“阿焰,我從小到大,都沒有真正想要的東西。也沒有真正喜歡的人。”
陸白語氣淡淡,惆悵惘然。
“蘇媚,是我第一次想要爭取的人,所以我才會那執著的不肯放手。”
“這不是你撬兄弟牆角的理由。”
“我知道。任何理由都隻是借口,我隻是想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
晏深漠然:“解釋我已經聽到了,你可以走了。我很忙,就不親自送你了,黎桑會送你下樓。”
陸白垂頭,再抬頭時,原本沉重的臉色化作強顏歡笑。
“好,那就不打擾你了。”
兄弟做到這份上,是他的失職,也是他咎由自取。
臨走到門口。
陸白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晏深一眼,像不死心一般問道:“阿焰,所以我們以後不算是兄弟了,對不對?”
“當然。”
有個覬覦自己妻子的兄弟,誰能安心?
蘇媚的人格魅力再強,也不是陸白對她生出不軌心思的理由。大家都是成年人,成年人跟小孩子最大的區別,就是能克製住自己的心理,知道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不亂碰。
陸白在一開始有不軌之心的時候,明明可以克製,但他選擇了放任。
既然如此,這兄弟還有什好當的?
陸白眼底的光亮瞬間暗淡下去。
直起背,闊步離開,再無一絲猶豫。
既然以後不再是兄弟,不再是朋友,那事情就好辦了啊。
“他是不是有什毛病?”
“搶我老婆,竟然還問以後能不能當兄弟。”
“我沒有直接一拳打死他,都是因為擔心會觸犯法律!”
陸白走後,晏深衝黎桑喋喋不休吐槽。
黎桑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口不對心:“焰少,別裝了,我知道你心難受。”
“我難受什?我連他是誰,我都不記得。我有什好難受的?”
晏深仿佛被踩到了尾巴的貓,頓時揚聲反駁。
“行行行,你不難受,你早就想跟他絕交了。”
發小之情,即便是失憶了,突然絕交也還是會覺得難受的。焰少是什人,他難道還不了解嗎?
最重情義,也最看重身邊人。
夜,一起共進晚餐時。
晏深驀然出聲:“陸白今天來找我。”
蘇媚抬眸看他:“嗯,然後呢?”
“他說以前對你產生非分之想,是他自不量力,他現在已經決定放棄了。”
“我告訴他,即便他說他打算放棄,我也沒可能繼續跟他做兄弟。”
蘇媚並不覺得意外。
眼前這狗男人,本來就是眼睛容不得沙子的。
“你跟人家放完狠話之後,後悔了?”蘇媚問道。
晏深搖了搖頭:“他想跟我搶你,而且在明知道你是他弟妹的情況下。他能做出這不理智的決定,我跟他絕交有什好後悔的。”
蘇媚還沒來得及開口。
便隻聽晏深自顧自道:“我隻是覺得…有點悶得慌。”
蘇媚給了他一個白眼:“大男人,婆婆媽媽的。”
“你難道沒聽說過,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你跟他現在麵前有個坎兒,兩個人都跨不過去,於是絕交。
但以後的事情,誰能說的準呢?尤其是成年人之間的感情,向來都是分分合合的。等什時候跨過去了這個坎兒,你先低個頭或者他先低個頭,不就順理成章和好了嗎?”
晏深:……突然覺得好有道理。
但就是這個措辭…怎聽上去感覺怪怪的?
“你確定分分合合,適用於我們兩個男人之間的兄弟情?”晏深表示抗議。
蘇媚無所謂的聳肩:“好吧,我承認好像有那點不恰當。不過問題不大,將就著聽吧。”
“如果陸白是真的徹底死心,未嚐不是件好事。”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看他以後的表現吧。絕交的話你已經說出口,現在多思無益,無非是庸人自擾。”
她轉身去書房拿了一遝文件。
“看你這閑,今天晚上幫我處理這些文件吧。”
完美,既能夠化解晏深的憂鬱,又能夠讓她今晚上少加點班。
晏深:“……我可以拒絕嗎?”
嘴上雖然這說,實際上吃完飯洗過碗之後,還是乖乖給蘇媚處理公務。
蘇媚也沒白讓他幹活兒,親自切了一盤水果當宵夜。
……
夜深人靜。
陸白名下的一座私家園林內,一隅亮著燈光。
“早就聽說陸先生品味卓然,隻可惜之前一直沒有合作的機會,所以也無緣在陸先生的私人地盤上長長見識。今天晚上倒是見識到了,又讓我覺得遺憾,可惜不是白天,否則的話更能夠欣賞到這座園林的精美獨到之處。”
一名中年男人站在書房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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