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葉明錦看著季以昭,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莫名有些尷尬。”
反倒是季以昭對她說:“今天晚上要麻煩小錦了。”
“誰都有困難,互幫互助。”葉明錦看著季以昭問:“你現在要準備洗漱嗎?”
季以昭說:“要不你先去洗漱,我等一會兒再說。”
“還是你先去吧。”葉明錦微微一頓,又說:“要我們一起洗,你回你房間洗漱完再過來睡。”
“……”季以昭原本因為那句“一起洗”激動不已的心在聽到最後一句時,頓時涼了。
雖然他內心很想在她這邊,但又覺得不能夠太過分,便點點頭,滿眼愧疚地看著她說:“那就麻煩小錦了,我在那邊洗漱好了再過來。”
葉明錦想要去找韓雙降,發現早已沒有了他的身影。
而洗澡這種事情總歸男女有別,她不能幫忙,卻還是忍不住擔心地看著季以昭問:“你自己能行嗎?”
“應該能。”季以昭的笑容帶著幾分的安撫道:“多虧小錦一直以來的幫助,我現在自己能走。”
這段時間,他在葉明錦幫助下,康複訓練做得非常好,雙腿恢複也很快。
其實他已經能夠走路,但在外人麵前,還是要坐輪椅。
對於自己洗漱這種事,季以昭自然也能夠完成。
為了印證自己說的話,他緩緩從輪椅上站起來,慢慢往外走去。
葉明錦生怕他摔倒,連忙在旁邊小心攙扶,一直送到了他臥室的浴室。
“你在這邊洗漱好了就過來,”葉明錦說:“我去收拾下。”
原本是一個人要睡的房間,現在忽然要變成兩個人,葉明錦要提前做好準備,
季以昭自然明白她的擔憂,乖巧應道說:“那你快去吧!”
葉明錦逃似的回到自己房間,看著這張大床,先放好枕頭,又覺得缺了點什。
再跑回到季以昭的房間把他的枕頭和空調被抱過來,擺放在另外一側。
兩個人睡,各占一邊。
雖說要一個人睡沙發,但看著這張可以睡三個人都沒問題的大床,葉明錦實在有點不好意思一個人獨享。
將季以昭的枕頭和被子放好,與自己的枕頭被子中間隔了很大的空隙。
如此,葉明錦便覺得好多了。
趁著季以昭洗澡,葉明錦也決定盡快衝個澡。
等洗漱完畢,葉明錦拉開浴室的門,便看到了坐在床邊的男人。
似乎是聽到了開門動靜,季以昭轉頭望過來,眉眼間帶著寵溺的笑意道:“小錦你好了?”
看到她出浴室,他直接站起身迎過來,說道:“頭發還沒幹,我幫你吹頭發好不好?”
葉明錦抬眼看過去,便發現季以昭穿著一身簡單的絲質睡袍,就這樣出現在自己麵前。
睡袍中間隻是用一根帶子輕鬆鬆鬆係住,所以前襟很大,能看到他那白皙的胸膛。
尤其是那兩根鎖骨格外突出,就好像飛入的兩道山巒一般,帶著幾分媚人的顏色。
在燈光之下若隱若現,甚至能看到那個凹陷的窩,讓葉明錦恨不得想要去按一下。
而最讓葉明錦好奇的,便是他脖子中間掛著一根紅色的繩,紅繩上麵吊著一個銅錢。
銅錢看上去已經有些年歲,由於長時間的摩挲,有些地方擦得錚亮。
葉明錦看著這個銅錢,抬手輕輕摸過去。
她知道季以昭的脖子上掛著一個什吊墜,隻是上一次並沒有看清楚。
這一次清清楚楚看見了,竟然有幾分莫名的熟悉感。
她伸手輕輕摸著,卻不巧她的手指帶著幾分溫熱,正好碰觸到了季以昭的肌膚。
季以昭的身上帶著幾分微涼,摸上去就像是冷玉一般,讓葉明錦原本捏著銅錢的手忍不住在他胸膛前跟著蹭了蹭。
乃至於讓原本還在含笑的季以昭忽然身體緊繃,而後輕輕喊了聲,“小錦。”
“嗯?”葉明錦抬眼望過去,就見那雙琉璃目中泛起了層層的水光,蕩漾著一點一點細碎的金色。
在燈光的映照之下,就像是灑滿碎金子一般水潤的眸光中,莫名顯得多了一絲惑人豔麗。
那原本精致的麵龐,還有那微張的紅唇都帶著幾分被人欺負之後的惹人憐惜。
葉明錦咽了咽口水,忍不住紅了臉。
她趕緊把那個銅錢鬆開,不覺耳朵有些泛紅。
掩飾一般拿著毛巾擦頭發,葉明錦努力淡定地轉移話題問道:“你怎會想到戴個銅錢?哪來的?”
季以昭說:“是一個朋友送的。”
葉明錦忍不住問道:“什朋友?”
“很早以前就認識的。”季以昭死死盯著葉明錦問:“小錦覺得這個銅錢眼熟嗎?”
葉明錦點點頭,“有點眼熟。”
她抬起自己的手腕,晃了晃手腕上的銅錢說:“你看,跟我這個是不是有點像?”
季以昭看著她那三個銅錢說:“的確很像。”
抬眼,他又問道:“小錦的銅錢送給過誰嗎?”
葉明錦認真想了想,搖搖頭說:“好像沒有,我就隻有這三個銅錢,一直掛在手腕上。”
“是嗎?”季以昭原本那流光溢彩的美眸緩緩垂下,掩住了其中的一點失落,而後又很快恢複到正常模樣,輕笑道:“那可能我們這是有緣吧。”
轉頭,他又問:“你這邊的吹風機在哪兒?我幫你吹幹頭發。”
“不用,”葉明錦說:“讓它自然幹就好。”
“這樣晚上睡著會頭疼。”季以昭不等葉明錦再怎拒絕,直接起身去浴室把吹風機拿過來。
插上電源,他開始給葉明錦吹頭發。
葉明錦的頭發又黑又長還很直,尤其特別順滑。
發絲在季以昭的指尖滑過,如同黑色的綢緞一般穿過他那白皙又瘦削的手指,構成了一副格外驚心動魄的水墨畫。
明明是從他的指尖穿過,可對於季以昭來說,就好像是撩在他的心頭,讓他的心癢癢的,讓他的口有些發幹。
口有些幹,有些燥,乃至於渾身升起慢騰騰的熱來。
季以昭覺得心那隻原本隱藏的猛獸像是受到了什刺激一樣,努力衝撞著那個禁錮它的牢籠,想要破籠而出。
可它又被季以昭死死壓住。
因為他怕一旦自己表露太過熾熱,太過明顯,是不是會把好不容易哄在身邊的人嚇跑了?
這一刻,季以昭甚至有些後悔,為什自己會突發奇想要算計著跑過來跟葉明錦睡一張床呢?
結果最後折磨的還是自己。
季以昭覺得自己是病了,他的藥就在身邊。
他的藥治著他的病,他的藥又讓他上了癮。
頭發吹幹,葉明錦抬眼看著滿臉通紅的季以昭,問道:“你怎了?不舒服嗎?”
她抬手摸上他的手腕,想要探他的脈象,卻發現他的脈象跳得淩亂。
那一瞬間,她聽到了他的心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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