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屁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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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沒睡好,紀渺早上起床後,先和自己發了通脾氣。
洗漱完下樓,餐桌上已經坐了兩個人。
紀伯耀穿著法院工作服,頭發梳得一絲不苟,早已沒有昨晚喝醉酒又哭又鬧的半點影子。
氣勢威嚴,不怒自威。
坐在他對麵的人,校服幹淨整潔,不見一絲褶皺。
不管是坐在書桌還是餐桌前,背脊永遠挺直。
坐姿、手勢,甚至是表情都挑不出一點兒錯。
兩人偶爾聊上兩句,基本都是紀伯耀問,陳正簡單答一句。
聽到樓梯上的腳步聲,紀伯耀朝她看過來,臉上的和善不再,“幾點了才起?”
蘇芸從廚房端了東西過來,“昨晚上您喝醉,渺渺為了照顧您,很晚才睡。”
“阿正睡得不晚嗎?你問問他幾點起的?”紀伯耀話雖這說,但臉色明顯緩和不少。
紀渺沒反駁,聳了聳肩,坐到餐桌旁。
這點她是真服氣,也不得不佩服某人。別說晚睡,就算一晚上不睡,他照樣雷打不動按點起床。
從不會錯失和她爸爸一起吃早餐的機會。
馬屁精。
紀渺坐姿懶散,沒骨頭似地一手撐著腦袋,另一手拿著勺子隨意攪了兩下碗的粥。
攪著攪著眼神就溜到了對麵人身上……
兩點睡下,五點起床,即便如此,在他臉上也看不出一絲疲態。
紀渺不得不承認,這人確實長了副頂好的皮相。
隻是好像無論發生什事,他永遠都是這樣一幅清冷淡漠、無波無瀾的模樣。
“你不吃... ...飯盯著人家幹什?”紀伯耀看了她好幾眼,終於忍不住開口。
她向來大膽,目光直白不避人,被發現了也不在乎,反而語出驚人道:“看他帥啊!”
在紀伯耀開口訓紀渺前被一陣急促強烈的咳嗽聲打斷。
“喝點水。”紀伯耀倒了杯水給陳正。
陳正接過喝了大半杯才止住咳嗽。
“謝謝。”他放下水杯,抽了張紙巾側過身擦嘴。
耳垂上一抹淺緋一閃而過。
“你又笑什?”發現紀渺幸災樂禍的樣子,紀伯耀狠狠瞪了她一眼。
她訕訕道:“哦,原來我不能笑啊。”
“我是你就笑不出來,”紀伯耀冷笑一聲,“是分班考考進班值得驕傲,還是作業完不成被罰站光榮?”
紀渺抿緊嘴角,雖然不說話,但明顯不服氣。
這多年,她早已習慣了她爸爸的陰陽怪氣,但這隻限於他們父女之間。
如今多了個人,雖然她把他當空氣,但他聽得到也看得見,此刻心還不知怎腹誹自己。
“我把你轉到京大附中,不是為了讓你繼續像以前……”紀伯耀頓了頓,盡力壓下心頭怒意,“紀渺,我對你的要求不高,多用點心在念書上,確保藝考時文化課能及格。”
紀渺從小學跳舞,考進藝術學院,在跳舞這條路上不斷走下去,似乎已經成了她唯一的目標和人生重心。
“我不想參加藝考。”
“這件事我們已經談過了。”
“談判的結果是我必須跳舞,跳一輩子?”
“那你想做什?你能做什?沒有才藝加分,你告訴我,以你現在的成績你能考個什大學?”
... ...?“……”
“但凡你成績能有阿正一半好,你何至於隻能靠跳舞念上大學!”
紀渺霍然從椅子上站起身。
動靜大得連餐桌都晃了一下,而她突如其來的舉動也讓另外兩個人同時愣住。
蘇芸從廚房跑出來,看到眼前場景,知道紀渺又惹她爸不高興,不停朝她使眼色讓她道歉。
被紀伯耀一聲吼打斷,“紀渺,你要幹什!”
紀伯耀這一聲吼完,其他人大氣都不敢出。
而暴風中心的紀渺,反而最淡定,半掀眼皮慢悠悠道:“還能幹什?當然是去上學啊!我這差勁,連人家一半都不如,不得笨鳥先飛?”
說完轉身走到沙發前拎起。
“上學也得吃早點吧?你這都還沒吃呢!”蘇芸皺眉道。
聞言,紀渺腳步一拐,重新走向餐桌,隨手捏起片烤過的麵包。
側身離開時瞥見從始至終置身事外的某人,紀渺腦子一熱。下一秒,她突然傾身向前。
她在離他很近的距離,用隻有他們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道:“你根本不愛喝粥。”
說完,手的麵包“吧嗒”掉進粥碗,粘稠碎爛的米粒瞬間濺開在筷子和手背上。
在紀伯耀拍桌子時,她已經轉身走出家門。
“一天到晚發神經!”
“她就是那副脾氣,您別放心上。”
“是我要生氣嗎?是我想吼她嗎?”
“好了好了,大早上的父女倆置什氣……”
陳正用紙巾慢條斯理地擦拭弄髒的筷子和手,蘇芸看到後想幫他換一碗,卻被他阻止。
最後就著紀渺那塊麵包,他把剩下的粥喝得一點不剩。#... ...????*
一大早和紀伯耀針鋒相對,其實沒對紀渺造成實質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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