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康與陳夕往前走著,忽然前麵又來了一位騎靈駒的。
白發白須,目光炯炯,精氣四射。
能修到頭發都白了,起碼得上百歲。
就算不是築基境界,那也是練氣九層。
兩人麻溜地下馬,想要讓過。
心說,今天是這了,這條路又不是大路,怎那多修仙者路過?
那老頭來到他們二人麵前,卻扯住韁繩,笑了笑。
“二位是哪個門派的弟子?喬裝打扮,倒是很少見。”
兩人嚇得趕緊拱手。
能一眼瞧出修仙者身份,這已經不是普通的高手了。
“前輩,我叫韓康,是個散修。她叫陳夕,是陳家的人。我們二人隻是想瀏覽人間,品味凡間滋味,不想驚動凡人。”
老頭溫和地笑道:“裝成凡人,也沒必要掩蓋氣息吧?”
韓康知道眼前這老頭深不可測,忙說:“我們不想與其他門派的弟子打交道,嫌囉嗦。”
這話不完全是假話。
老頭捋須,點點頭:“說的也是,不想被打擾,靜靜飽覽山河,體察世情,正是你們這個年紀可做的。”
眼睛平和地往陳夕身上掃,這話說得滴水不漏,卻又似乎有別的意思。
年輕的修仙者,尋到自己的道侶,趁著大好年華,結伴而行,這是一件美事。
陳夕聽出老頭話中的含義,臉一紅,人家沒明說,自己也不敢解釋。
她這臉一紅,老頭頓覺自己眼光老辣,世事通透,所料一點不差。
捋了捋須,忽然低頭看了下自己,歎道:“我這副尊容,想要易容為凡人,倒是囉嗦許多。”
民間也不是沒有白須白發的高壽老者,但沒有一個能四處走動。
韓康覺得禮節沒交代清楚,趕緊詢問老者如何稱呼。
老頭咧嘴一笑:“我叫裴通,玄元宗的一位小小的長老。”
“裴前輩!”韓康大驚失色,趕緊躬身行禮。
玄元宗的小長老,都是築基高層以上。
難怪能看出韓康身上的氣息。
低階法器掩蓋的氣息,在高級修仙者眼,簡直就是欲蓋彌彰,難怪裴通會停下來詢問。
韓康表現出了晚輩正常的惶恐,裴通打消了那點懷疑,不再理會人家的私事。
“你們是打那邊來的,有沒有發現什異常情況?”裴通問。
“那邊?”
韓康往身後看了一眼,心說,難道丁群那三人,是跟著長老來的?
那麻煩就大了。
要不要坦白呢?
“有人說,昨天在那個方向,有一片妖雲,似乎有邪物作祟,我特地過來查看一番。”
韓康心知說的這景象不是蚺妖布雨,就是惡靈現世的事情。
在高人麵前,能不能隱瞞呢?
還沒出聲,想不到陳夕先開口了。
“前輩,我們沒有從那邊來,不知有什異常的事。”
裴通瞥了他們一眼,心想,這兩人修為也不太高,若是真的有邪物作祟,未必能全身而退。
於是不再詢問,騎著靈駒離開了。
韓康急忙騎上凡馬一口氣跑了十路。
來到一處小河邊,趕著馬去喝水。
看著河水發呆。
“撒謊挺難的。”
陳夕以為他是太誠實,在高人麵前撒謊會心慌。
自己在關鍵時刻把他難以說出口的話說了出來,挺有成就感。
韓康苦笑搖頭。
“咱們這個謊,可能要穿。”
“為什?”
“昨天一場大戰,妖獸的氣息,惡靈的氣息,還會殘留。我原本的想法,這件事傳出去,起碼得十天半月,等宗門派人來查,又會過去許多天。誰料今天那裴通就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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