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陳姨的話隻是讓馨芳有了一個回到崗位的念頭，這外婆的話可謂是給了馨芳一個定心丸。

    生孩子之前，馨芳是在廠做選瓷的工作，也就是燒製好的一堆瓷器，按照陶瓷的優劣進行分等級。

    燒製的完美無缺的是最上等，有黑點的次等，有裂紋變形的更次等，有破損的就直接摔碎。

    一般能流入市場的都是上等和次等的，不好的要就是被廠的員工帶回家當個吃飯的碗，更多的還是堆積成灰直接埋在了底下。

    九幾年，正是國家的發展日新月異的時候。鎮沒有什特長，隻能一代代傳承著千百年的窯火。這的人們工作也大多與此相關。

    外婆四十多歲了，每在廠麵貼完花紙，還要回家在昏暗的燈光下接一些活，做一做手工物件，上了點年紀之後，視力也越發低下。

    “花花，快看外婆給你做了什，裙子，快穿上看看喜不喜歡。”

    外婆轉身從縫紉機上拿出了一個用白棉布包著的裙子。

    裙子是粉色的，上麵有著星星點點的花，看著很是漂亮。

    “呀呀呀呀，穿穿。”

    看到有新衣服我的內心還是很高興的，這個時候的家庭條件並不富裕，也沒有很多時候能穿上新的衣服。

    媽媽看到我這著急，馬上過來給我脫掉之前的開襠褲和上衣。

    其實當眾脫衣服我還是有點靦腆的，但是我現在也沒什看頭，要是害羞的話也未免太早了一些。不如還是早早的把手舉起來，等著媽媽給我把裙子套上。

    “哎喲，我們花花真好看，穿上了漂亮的裙子就跟公主一樣的。”

    馨悅洗好了剛剛吃餃子的碗，走過來正好看到我神氣的叉腰轉圈，很是上道的馬上誇獎了現在家最有分量的兩個女人。

    “我就花花穿這個一定好看，我記得她的尺寸的呢！”看到自己辛苦了幾個晚上做出來的裙子被自己外孫女喜歡，外婆也覺得非常滿足。

    “媽，你們快別誇她了，你看她現在要是有個尾巴呀，得翹到上去羅。”媽媽邊擦著桌子，看到我這臭美，毫不猶豫的打擊了我。

    這是一個平凡的夜晚，外公拿起一把蒲扇，坐到了竹椅上，輕輕的給我打著扇子。

    黑白電視麵還在放在卓別林的無聲喜劇。

    舅舅一個人吃完了飯後就趕忙找了個借口溜了出去。

    馨悅和馨芳一個人被發了一把刀和外婆一起在電視前削著泥塊，這是計件的工作，削出大致形狀之後還會被送到陶瓷廠進行再加工，上好顏色之後再放到爐子麵經過幾千度的高溫最後變成瓷器。

    可能是已經做習慣了的工作，不需要花費全部心思的三個人，在看到搞笑的片段時還會一起笑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