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這想要這把劍,現在放在江銜麵前,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了?
同他做過的事情,說過的話,都隻是病得神誌不清時的胡作非為?
而江銜卻隻是一臉茫然。
什不記得了?他記得什了?
他不過是睡了一覺,夢見了一些明淵的事情而已,又做出了什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
而不遠處一直盯著兩人的一檀和一樂聽見扶飲一開口,耳朵都豎了起來,恨不得多長幾雙耳朵,好聽得更清楚一點。
“嗯……”江銜猜測道,“我昨天似乎有些不適,給你添麻煩了?”
他昨晚發起了熱,燒得迷迷糊糊的,許是又讓扶飲費心照顧了。
而扶飲眸光微垂,隻是低聲又重複了一遍:“你昨天幹了什,說了什,一點——都不記得了。”
“……”
江銜舌尖抵了抵上顎,張了張口,忽然覺得自己現在應該說點什。
但是方才扶飲那一句無端低下來的話語頑固地盤旋在江銜腦海之中,清走了他腦袋其餘的想法,隻餘白茫茫一片,空茫得近乎手無足措。
然而還沒等他開口,扶飲便收回了晦澀的眸光,自言自語道:“添麻煩。”
他掀起眼皮,涼涼道:“何止添麻煩。”
江銜:“……”
這是什語氣,怎聽起來這像受害者。
救命。
對一個認識不到一個月的人又拽又抱... ...又搶人劍的,什意思?
然而這話扶飲說不出口。
打死都說不出口。
再怎樣扶飲都不可能會承認江銜要拽要抱的時候,自己真的就腦子一抽妥協了。
扶飲煩躁起來,手指一開一闔地撥著劍柄,雪亮的劍身也隨著忽隱忽現。
這種事態隱隱超出掌控的感覺讓他心下隱隱不安,太多的巧合加起來,反倒微妙起來。
然而有些細節是裝不出來的。
那是他同師尊相處之中的一點一滴,隻有他們兩人才會知道的細節。
除了明淵之外,怎可能還會有第三者知道?
除非明淵對旁的人也做過說過,否則根本說不通。
那現在呈現在扶飲麵前的,到底是旁人別有用心的偽裝,還是他想都不敢想的……那個人。
兩人之間的氛圍一時僵持不下。
江銜的目光隨著扶飲的動作一上一下,想了想,還是轉移了話題:“這把劍很漂亮。”
平心而論,江銜總覺得這把劍似乎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見過,但是江銜想了好一會,都沒有類似的記憶,於是便幹脆不想了。
誰知聽了這句話,扶飲瞬間回神,目光中帶上了幾分果然如此,反問道:“很漂亮?”
江銜道:“嗯。”
扶飲盯著他看了半晌,倏地笑了。
他懶懶地將懷的劍換了個方向抱著,笑容緩緩加深,隱約能夠看見雪白的犬齒:“漂亮啊——可惜,是本座的... ...”
江銜:“……”
這是什幼稚行為。
江銜失笑:“我沒有要搶你劍的意思。”
扶飲意有所指道:“真的嗎?本座不信。”
江銜:“…………”
江銜:“???”
江銜真的不知道該怎跟這隻脾氣古怪的異瞳貓貓溝通了,無奈道:“你不信,那我真的沒有辦法了。”
說話間的功夫,天光已是完全亮透,蒼穹緩緩融入了純粹的蔚藍,偶有飛鳥路過鳴叫,忽地又鑽進了雲層之中。
此處是一座大的山穀,穀口處足以容納六七人並排同行,那兒便是劍塚的入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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