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如意想錯了,宋含姝是如約來的。
不過她姍姍來遲,孫如意已經被綁進金府柴房。
此時宋含姝還在官帽胡同外麵的馬車上,一臉懵逼的張望。
她也是心納悶:孫如意在幹啥,怎金府大門外冷冷清清的?
沒有預想中人群圍觀的場麵,沒有議論紛紛,自己都不好登場。
這雖然不是鬧市,可也是屋舍連銜,人口稠密的大坊。
按照慣例,隻要孫如意隨便找個理由鬧一鬧,有點風吹草動,就有幾十上百的人圍觀才對。
有人圍觀,自己就可以當成路過,仗義直言出麵幫忙。
宋含姝心中狂跳,今天陳槐迎親,金湛不在府,正好使用借刀殺人的好計謀。
她不圖別的,聽說安氏有孕,要是孫如意來鬧出個閃失,金不二不會善罷甘休。
到那時,孫氏就可以被休……
婚嫁非人,心苦難不好言說。
宋含姝如今成親,看著裴俊就不喜歡,還需要天天裝模作樣,心難受。
她就越發同情起沒有得到良配的唐玉書。
這男人對出身孫家那樣不堪的女人還能不離不棄,都是因為重情重義。
自己這樣做,算是幫他脫離苦海,以後就不用時時憂鬱了。
可到現在人沒來,難道是孫如意這個賤人在耍自己?
宋含姝越想越生氣,臉色一寒,對自己的車夫喝道:“別等了,回去!”
車夫回頭問:“還請姝娘子明示回哪個家?”
回哪個家,宋含姝心又煩躁起來。
她已經嫁人,要回家就應該是裴家宅子。
因為她新婚才一個月,裴家長輩擔心她不習慣,就住在那陪她。
一想到在那要見到一群滿身銅臭的商戶和農戶,宋含姝就打心眼看不起。
於是開口道:“去柳林巷!”
她要去找到誆騙自己的孫如意,看她有什膽子騙人。
柳林巷?
車夫遲遲不動:“姝娘子,那是唐大人租的院子,不方便登門!”
“放肆,我的事休要你這個奴才來管,還不趕緊給我走!”
脫口說出柳林巷,宋含姝也暗暗吃驚,自己才去過那一次,就念念難忘了。
可聽到一個奴才揭破自己的心事,她頓時勃然大怒,頭上已經梳成婦人發髻上的金步搖亂甩。
車夫無奈,姝娘子鬧起脾氣來,隻有那幾個老嬤嬤才能管束。
可現在嬤嬤們還被丟在裴家,姝娘子是偷跑出來的……
管不住就不管,車夫掉轉馬頭,揮鞭向著柳林巷而去。
宋含姝的計劃周密,可惜沒有推測好地位。
她沒有想到,在其他地方,街上擺著一隻死老鼠都要被圍觀。
可在官帽胡同沒有人想看熱鬧。
以前是沒膽子看。
這是凶名在外的金府,路過時都得快走幾步,生怕沾上血氣。
現在是沒空看熱鬧。
這一大半的家有人在服裝作坊上工,早出晚歸都不在家。
在家的也在忙著做盤扣,打結子這些小手工,這些東西都是女工們從服裝作坊帶出來,家人利用閑暇時間做完再交貨。
活計就擺在那,自己不掙錢就被別人掙了。
官帽胡同的男人女人老人孩子都忙得飛起,誰會看熱鬧?
況且,他們也不願意得罪麵的指揮使夫人。
現在才是臘月,家家戶戶已經在商量著初一時給夫人送雞還是送鴨!
另外就是金大人是兵馬司指揮使,隻管巡查緝捕,總有人把他錯當成能判案的大理寺官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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