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辦了!
陳名心中焦躁如火焚,若果真如心中所想,此行實乃大凶!
眼前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月光隱退,可今日分明是萬晴空,正時應是清霜滿地!
眼前這黑,哪是黑,竟是那淫淫鬼氣,森森鬼蜮!
難怪看不到一點古怪,原來目光所到,盡是古怪!
“這…,我若是不找個幫手,憑我自己,實在艱難啊。”陳名心思急轉,打定了主意,當下手指掐訣,口中念詞,要喚幫手來。
“北帝靈書,判官令行。上連泰鬥,下轉輪回。陰兵速至,鬼吏交橫。有冥司律法,遣使北陰座前速報,聽吾令行,謹召某地官,火速前來。急急如律令!”
眉間符光閃亮,聲勢好不駭人。
……
周遭卻並無陰域浮現,陳名急了。
“急急如律令!”
“急急如律令!”
沒有一絲一毫的動靜發生,陳名呆若木雞,心有不甘,變換手勢,再次念咒。
“北帝靈書,真君寶符。令行風火,山傾木枯。水竭火減,天地黑虛。陰沉九地,諸將馳驅。吾持正令,魔鬼之師。頭轉北鬥,足踏江湖。鬼將立至,為我祛除。急急如律令。”
熟悉的陰氣溢出,陳名臉上露出欣喜之色,卻見一道靈光激射而來,停在眼前,化作一行字跡。
“今日休沐,不便出行,另尋鬼神。”
陳名目瞪口呆,轉而氣湧心頭,破口大罵。
“正是要除魔驅邪的緊要關頭,你休什沐啊!早不休晚不休,偏偏是這時候,就不會看看輕重緩急嗎!”
陳名氣地咬牙切齒,卻不見幽冥半分動靜,心道這鬼將是靠不住了,而且自己也隻能使出這兩道召符來,結果也都無功而返。
“嘶~,呼~”
平心靜氣,固守心神,陳名心說隻能獨身伏邪了,身為道宗弟子,還能怕了這一小小鬼物不成!
跑是不能跑的,不說這一城百姓,家中父母,縱然是道宗教誨,身負責任,也不能再任由這凶厲害人!
從囊中掏出一靈藥來,陳名隻覺得肉疼。一鬼未除,靈藥隻剩了半數,今日為了除魔,不得已再拿出一靈藥做誘餌。
可舍不得肉骨頭,套不著餓狼,隻能有所舍棄了。
又拿出瓶瓶罐罐來,這些俱是在山上時從別峰弟子手中得來,如今也派上了用場。
先是把靈藥放在一罐中浸過,滴上一滴乳白汁液,又撒上一撮粉末。陳名將靈藥埋下,圍著靈藥四方布置好符籙,隱去身形遠退。
再有將法寶全部取出,左手持黑劍,頭頂懸寶甲,口中含靈光,足下踏飛舟,吞服靈藥,蓄勢待發。
陰風陣陣,飄蕩中混合著若有若無的怪異氣味,那是靈藥散發的味道,對鬼物有著莫名的吸引力。
陳名屏氣凝神,靜待鬼物到來。
縣城上空忽然有了波動,雖肉眼難見,可實實在在的,感到有物體移動。
在陳名的感知中,一團濃鬱的邪煞之氣飄忽而來,其中不時有淒厲嘶嚎,恍若慘死之人臨終的詛咒,聞知遍體生寒。
邪煞漸漸靠近了靈藥,陳名緊張萬分,心跳聲清晰可聞。
“到了,到了。”眼看著邪煞停在了靈藥前,卻又靜止不動,陳名心中急呼。
“快吃下去,吃下去啊!”
可見那邪煞毫無動靜,陳名暗道不妙,拿出一張定身符貼在了自己額頭。
“吼!”邪煞猛然嘶聲怒吼,平地草木倒伏,塵石飛滾,陳名也是衣衫飛舞,滿麵塵土。
“若不是及時貼了這定身符,定會露出馬腳,驚了這邪煞。”
陳名驚奇這邪煞智慧,定非尋常之物所化,不然哪能有此定力?
那邪煞見平常,並無可疑,當即一口將靈藥吞了下去,大快朵頤。
“好機會!”
陳名大喜,法力激蕩,衝破定身符壓製,顧不上一口鮮血噴出,掐動指訣,四方符籙顯現,大方光華。
“叱!”黑劍與靈光結伴同行,在邪煞呆愣時,電射其身。
邪煞吃痛,厲聲吼叫,頓時黑煙滾滾,轉頭看向陳名,隻見一雙赤紅眸子,瘋狂凶煞。
“你是何人,竟敢襲傷於我!”鬼聲大作,聽地陳名神色驚駭。
“此鬼竟是有了靈智?還是說本就為人所化?”
沒有回答,陳名腳踏飛舟,繞著邪煞不斷施法,黑劍靈關上下飛動,在邪煞身上刺出一個個小洞來。
“我要你好看!”鬼聲雷動,一道黑光直衝陳名,寶甲當前,陳名也是倒飛而去。
“分光!”寶光綻放,一分為六,對著邪煞的眸子插了進去,濺出一溜紅芒來。
“斬邪!”黑劍滴溜溜轉動,卷起重重劍影,登時斬下。
邪煞周身黑霧受此兩擊,肉眼可見地淡薄下去,凶厲見勢不妙,立刻轉身便逃。
陳名緊隨其身,法術不斷,寶光與黑劍也是刺地其連連嚎叫,卻不敢回身反擊。
一路駛過,漸漸入了城,來到了城隍廟處,隻餘一人大小的邪煞迅速鑽進了廟中。
陳名入了廟,掃過廟內,卻不見那邪煞身影,正感懷疑,轉頭猛然看向高台上的城隍像,神色陰晴不定。
陳名拱手,法力加持下高聲道:“還請城隍現身一見!”
城隍像一股香火氣彌漫,一身有金光的老者浮現,來到陳名麵前。
“左豐縣城隍黃濟民見過道長,不知道長前來所為何事?”
“見過城隍,不知城隍剛才可見一邪煞進了廟中?我追其而來,如今卻不見了蹤影。”
城隍依舊是金光披身,聲音浩浩嚴明。
“方才見過,還未出手阻攔,那邪煞便速速逃了,萬望見諒。”
陳名蹙眉:“城隍可曾知曉城中害人鬼物是否如此?”
“那倒不知,那鬼物躲藏隱秘,未曾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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