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之美吉”的位置正好在兩個車站的中間。往哪邊走都可以,但已經沒有必要去找舊書店了。我決定回離家更近的n站。
那男人和書之間的一切線索都斷絕了。之後最多隻能在“舞動書店”的營業日再來一趟。但是,考慮到之前在這兩家的調查內容,希望應該不大。我自己也太跑題了。要想別的辦法。
來到“舞動書店”附近。
我停下腳步。
書店的卷簾門開著。
從路邊往店看,發現麵有一個女人。她穿著圍裙,應該是店員。正在店工作,不知是為了換氣,還是為了在門口做點什,臨時拉上了卷簾門。
休息日,裝作不知道就好了。因為卷簾門拉上了,街上流動的客人會以為是開著的,作為狀況設定這樣就足夠了。猶豫隻是一瞬間。
“請問。。。”
我邁過店門,拉長了聲音。
女子回過頭來。每一個舉動都很安靜。身材修長,個子很高。長長的劉海垂到眼角,給人一種陰沉的印象。她在聚氨酯口罩上又戴了一隻無紡布口罩。
“啊,對不起,今天本店不做生意。”
聲音清脆有力。
“咦,是這樣啊。”
我一邊思考著下一步該怎做,一邊環視店內。
店內是一棟類似閣樓的兩層建築,溫暖的陽光從二樓的天窗射進來。之前的兩家都透著舊書的味道,而這的木紋書架散發出強烈的新木味。手工製作感十足的推書標簽,色彩豐富的書脊,在冬日晚霞的照耀下熠熠生輝。仿佛置身於陽光透過樹影的林中小屋。
“那個。。。”
她眯起長長的劉海後麵的眼睛,用幾乎是瞪人的眼神說道。她朝店的固定電話機走去。
確實,在她眼我是個形跡可疑的陌生人。店明明說不營業了,卻自顧走了進來,默默地看著貨架,而且店隻有兩個人。我意識到她可能會叫警察來,沒有猶豫的時間。
“其實我是這個身份。”
我遞上名片。
她接過名片,美麗的臉扭曲了。
“私家偵探?”
“我在找一個男人,我想他是這的客人,所以想來打聽一下。”
她看了我一眼,目光落在手邊的名片上。
“哦,是嗎。。。這張名片的邊角折了,還沾了一點髒東西,看起來就像個邋遢的私家偵探,能幫我換一張嗎?”
店主冷嘲熱諷的語氣,讓我心一陣發冷。
“不好意思,現在用完了,這是最後一張。”
“是嗎?”她簡短地應了一聲,然後若無其事地把名片放在桌上。
“是關於上個星期六來店的那個男人。。。”
“這些我都不記得了。”
“個子矮,腿短,職業是作家或編輯。您有什線索嗎?”
“作家?難道是hirua。。。”
她說到這閉上了嘴。
雖然覺得說得太單刀直入了,但奇襲奏效了。這實在是很草率,也很掃興,不過私家偵探解開案件的時候,也有這種僥幸的時候。
“您知道他的名字嗎?”
“。。。不”
她搖了搖頭。
“既然不知道你的目的,就不能說了。”
她說完,就像貝殼一樣繃著臉沉默了。
我一邊想著下一句話,一邊徘徊著視線。
這時,我在書架上發現了精裝版的《斑駁的雪》。還帶著盒子。
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我拿起那本書,從盒子取出來。書上有透明的膠帶。邊緣有一點斷裂。
“啊,等一下。”
我不聽她的製止,細細品味著膠帶黏在手心的觸感。打開書,麵夾著一張類似卡片的東西。我下意識地拿起來,隻是一張明信片,一張以前的讀者卡。和l尺碼的照片一樣大小。讀者卡的邊緣泛黃,印著公司和公司名。
“剛才說了,今天店不營業。。。”
“啊,對不起,我正好在找這本書。”
女人露出驚訝的表情。
擺著書的書架是“有狗的小說”展銷會的書架。從阿加莎·克斯蒂的《沉默的證人》、羅伊·維克斯的《百萬分之一的偶然》、邁克爾·z·盧因的《流浪狗流浪街》、迪恩·r·孔茨的《觀察者》、艾薩克·阿西莫夫編著的《狗是謎》等古早的書,到羅伯特·克雷斯的《嫌疑犯》、波士頓·特朗的《那隻狗的去向》、保羅·奧斯特的《地圖結束的地方》等最近出版的書,都是很香的。還有《世界上最美麗的狗圖鑒》等大開本,甚至還有電影《疾速追殺》的宣傳冊,這部電影難道不是講殺手嗎?狗會出現在哪呢?
其他還有“警察小說的世界”、“倒敘推理特集”、“有豬的小說”、“周末讀末日sf”等書架,擠得水泄不通。哪個都讓人在意。手繪的流行字體遒勁有力,有一種粗獷的味道。彩色筆也不怎使用。
在書架中,我的目光停留在一本名叫《本格推理作家·蛭間隆治的摯愛推理小說!》取名時尚又前衛的書籍上。與國內外名作一同陳列,還放著一張紙,上麵收錄了蛭間隆治對各作品的評價。這時我才意識到“蛭間”這個姓氏和剛才女店主說的“hirua”發音一致。
“九段堂”是精致但又通俗的專賣店,“書之美吉”是街上雜七雜八的舊書店,但這的裝修別具一格,光是看這些書架就很有樂趣。即使讀過書架上的所有書,也會有一種說不出的幸福感。
“這些書架真好啊。”
我忍不住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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