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危急,鯨掄起邊上的木棍將兩人打昏然後隱身蹲在角落。半晌後,一群舉著火把的侍衛將門撞開,在屋內翻翻找找,然後放火燒了朝和殿。
一個晚上,朝國發生了翻覆地的變化,皇室子弟淪為階下囚,金戈國二皇子傅深成為史上最年輕的皇帝,朝國淪為金戈國分支,朝國京城改遷南城,毗鄰主國金戈。原皇帝祁連熄及長公主桃夭和長公主身邊的侍女喜兒不知所蹤,傅深下令全國通緝。
三年後,慈溪寺。
祁連熄正在後山教鯨和喜兒武功。
“桃夭,當初是我對不起沐子,你們不要去找她報仇,這三年我教你們的武功足夠你們防身了。為了安全起見,明日你們便動身去棲息穀找一位老者,讓他給你們倆易容。”
“那你呢?”
“我……,我要去找你娘。”
日薄西山,濃霧繚繞,一位白衣男子,執劍下山,往南城方向而去。
鯨沒有去棲息穀。
她當晚上趁喜兒睡著了便去了南城。
皇宮暗影綽綽,鯨直接瞬移到了傅深的寢宮。他似乎已經熟睡,呼吸均勻,整張臉隱匿在黑暗中。
“傅公子。”鯨站在床邊輕輕喊了一聲,聲音平淡,卻如同暴風雨前的寧靜。
床上的人突然皺眉囈語一聲:“喜兒,我錯了,你不要走……”
仍是春意闌珊的季節,窗戶底透進來一絲風來,夾著淡淡的桃花香,鯨聽著他的夢囈,不知怎的,就突然想起一首詞來:
《國風周南桃夭》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之子於歸,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實。
之子於歸,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葉蓁蓁。
之子於歸,宜其家人。
她眸子暗沉無光,如浩瀚星河被黑洞席卷後的荒蕪,如咕咕清泉被烈日蒸幹後的蕪穢。她想起那個殘忍無比的男子,許久後她閉上了眼睛搖身一晃變成了喜兒的樣子躺在了傅深的身邊。
她怎可能不恨?當年她初見傅深時發現他眉宇間透露出一股澀氣,便想著拿蜜蜂給他,蟄了之後澀氣應該會祛除大半,不會影響壽命了。而他卻轉背就將她的一切毀於一旦。她不需要別人的感恩戴德,可她也不能釋懷他的以怨抱德。
世間大多數人都是自私自利的,她好像已經這樣覺得了。她突然特別想念那些幹淨單純的人,那些溫聲細語教會她愛情親情友情的人。
可惜傅深不是道恩,他隻是傅深,那個不知好歹的異國皇子,她對他沒有任何感情,所以注定他的辜負會讓他步入萬丈深淵,萬劫不複。
長夜漫漫,雨淅淅瀝瀝打濕了一樹的芳菲。
都歲月無情,紅了櫻桃又綠了芭蕉卻將人拋棄。可和傅深同枕而眠的鯨卻覺得,歲月何其明理,若是讓一些人寸於世間千萬載,世界不知會變成怎樣。
第二日傅深看到身側和衣而臥的喜兒心頭一喜忽而又是一陣膽戰心驚。皇宮守衛森嚴,她如何進來?他輕輕搖晃喜兒,她睜開睡眼朦朧的眼,下意識的揉了揉,爾後朝他粲然一笑,她:“傅公子,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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