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麵上攤開三本書，玻璃杯壓在書上防止翻頁。

    芬厄縮在沙發上，蓋著柔軟的絲絨被，將頭枕在江垚的腿上，仍在酣睡。

    飛機、火車的旅途，整整一天都耗在路上，警惕著無數的陌生人，將他折騰的夠嗆，急需睡眠補充精力。

    江垚手中另捧著一本《龍族婚姻狀況的考古報告綜合》，看得津津有味。

    “一夜沒睡？”

    日上三竿，蘇恩曦睡眼朦朧的走出臥室，一身粉色的睡袍，露出兩條纖長的腿，頭上戴著玩具貓的發套。

    “認床，睡不著。”江垚說，放下手中的龍族婚姻報告，撿起桌上的一本書，“《冰海殘卷》上記載“雙生子坐在王座上”，旁邊有你的讀書筆記，特意圈出“雙生子”，黑筆批注的“一力一智，一人一龍”，是什意思？”

    想掌握更多的龍族知識，有輕微的認床毛病，都是事實。

    最重要的原因還是不放心。

    在一個初次見麵的女人家，女人還是一個以屠龍為目標的團隊高管成員，帶著芬厄的江垚，第一晚不敢鬆懈。

    根據書中的記載推測，芬厄屬於高階龍族，最大的可能是初代種或者次代種，屬於“大地與山之王”一係，在地下空間的月台上，他初化形時展示過對力量的強大控製力，近乎本能。

    “你在警惕，害怕我一個小女子對你不利。”蘇恩曦言辭犀利，搖晃桌上殘餘的半瓶酒，仰頭一飲而盡，“以核心隊員的身份接納你，還讓你們留宿在家，都不足以證明誠意嗎？”

    江垚心說，沒觸發好友欄，無法用友好度評測你的真實態度，怎讓我放心。要是換成友好度更新到泛泛之交（127）的酒德麻衣，江垚早就衝進臥室呼呼大睡了。

    “早起半瓶酒，江湖兒女也沒這樣的。空腹喝酒，傷胃。”

    “血統最大的好處，就是讓我們遠離疾病的困擾，肺癌胃癌永遠不會找上我們。”蘇恩曦巧笑嫣然，靠著江垚坐下，“我看看……匈奴史詩，傳奇君主阿提拉，對他身份最靠譜的猜測是那位尊貴的大地與山之王，被當時的混血種以酒毒殺，他有無與倫比的強悍力量，在智慧上卻極度欠缺，行事作風更像是野蠻人，帶著旗下的野蠻人大軍，橫掃西方。”

    “光武異想錄，是一個混血種家族的傳承秘典。記載了王莽篡漢時期，軍閥公孫述登基稱帝，號為白帝，旗下有一支龍血軍團。後來皇帝劉秀借屠龍家族的力量，擊敗了公孫述。龍血軍團的領頭大將，是權謀高手，可能是某位龍王的化身。”

    “一力一智的猜測，僅僅隻是推斷，傳說中四大君主是分庭抗禮的存在，在上古龍族統治時期，彼此間征戰不休，單純的莽夫是活不下來的，野蠻人幕後另有謀劃者，結合龍王雙生子的情況，估測一位掌控力量權柄卻缺乏智慧，一位智謀出眾在力量上有所欠缺，隻是缺乏確切的證據。”

    江垚拿起第三本書，是《高階龍族的不死性研究》。

    “書上說，高階龍族死前精神“繭化”，借“卵”重生，唯有龍形態才能掌控最強的力量，如果是人形態，增強實力需要再次孕育龍軀。”江垚問，“有過初代種和次代種，在龍軀和人身之間，自由切換的先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