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程嘍~!”
伴隨著燕昊的一聲高呼,二十幾人的青紋幫眾駕起馬車,運載棺材,向齊國而去。
先前因為必經之路大水泛濫,衝垮了橋梁,燕昊才不得不繞道走這條山路。
如今走出了山嶺,便是平坦土地與縱橫交錯的水網。
“顧老弟,咱們越國就是山丘多,水澤也多,走不到幾路就得過個橋,搭個船,忒麻煩了,不過到了齊國境內,就是真正的大平原了,速度會快上很多。”燕昊騎著馬,扭頭對身後的一人道。
那人微微點頭,頂著一張三十來歲的男人臉皮,右邊臉頰上還有一條刀疤,搭配他一身玄黑色箭袖勁裝,十足的江湖人士,完全讓人瞧不出他就是顧修緣。
燕昊不禁嘖嘖稱奇,“真不知這人皮麵具顧老弟從哪弄來的,我距離這近都完全瞧不出破綻。”
“區區易容之術罷了,不值得吹捧!”
接這話茬的並非是顧修緣,而是頂著麻將腦袋的楚穢。
他踩在燕昊的坐騎腦袋上,雙手背負,頗為得意洋洋的說,可惜除了心法宗的人,也沒人能聽見楚穢的話語。
為了避免旅途中與絕雲宮的人遭遇,顧修緣在出發前喚出了楚穢,使用他的能力臨時捏了兩張人皮麵具,自己戴著一張,桃薇戴著一張。
再加上那周朝女屍可以屏蔽氣息,不被神識探到的能力,可保一路上安全無虞。
隻是喚出了楚穢,他就不肯再輕易消失了,逮著機會就對顧修緣嘮叨起來:“大師兄,好不容易離開了絕雲宮,你非得去什齊國,唉,假的就是假的,真要親眼發覺自己所謂記憶的家人都不存在,你才肯相信我和秀翡師妹的話?”
“越是把虛假當成真的,傾注了真情實感,等到真相揭露的那一刻,越是難以承受啊,雖然我也蠻想看你受虐受苦的。”
楚穢喋喋不休,言語中帶著一絲玩世不恭。
當著那多人的麵,顧修緣也不能跟他激情辯論,桃薇倒是習慣了他發癲,可青紋幫的人若是看見他跟空氣吵架,怕不是得嚇一大跳。
所以顧修緣忍無可忍之下,給了一旁騎馬的秀翡一個眼神。
雖然並未明說,小師妹也懂了他的意思。
“七師兄,你就閉嘴吧,大師兄要做什,你能攔得住?”秀翡笑道。
楚穢無奈攤了攤手,“你這蠢丫頭就寵他吧!大師兄不回心法宗,你還想跟他完婚?”
“什完婚!?”正在走神的顧修緣猛地一驚,看向楚穢,又看看秀翡,一臉震驚,“小師妹是我未婚妻?”
“你……你胡說八道什啊!”秀翡臉頰攀上一抹緋紅,解下腰間裝水的葫蘆,就朝楚穢狠狠砸去。
隻聽砰的一聲悶響,麻將腦袋上赫然冒出一個紅色的大包。
“哎喲喲小師妹你羞什啊,你與大師兄的婚事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嘛!”楚穢手捂著包嘻嘻笑道。
“大師兄,你別聽他這個騙子的話,他一天不騙人就皮癢欠打!”秀翡俏麗的臉蛋漲紅得像個熟透的大蘋果,瞧她又急又羞的模樣,顧修緣也不禁懷疑起來,喃喃道:“難不成我真跟秀翡師妹有婚約?”
“沒錯沒錯!不然大師兄你以為小師妹憑什對你一心一意啊!你都沒我老七懂女人心!”楚穢繼續煽風點火,樂不可支。
“老娘掐死你這個死騙子!”秀翡急得直接從馬背上躍起,朝著楚穢就衝過來。
楚穢見狀趕緊開溜,跳到了一旁的樹枝上,要被抓到時,又丟出幾塊碩大的麻將牌,搭建起沒有底座的浮空平台,甩開秀翡,站在高處鼓掌大笑:“小師妹你咋比大師兄還不禁逗啊,不會被我戳中心事,真想當他的娘子了吧~!”
說道娘子二字,楚穢還掐著蘭花指,用戲腔悠悠唱出。
“啊啊啊啊啊——!”秀翡氣得直跺腳,淚水在眼眶打轉,卻又抓不到滑不溜秋的楚穢,隻能委屈巴巴地捂著耳朵,無能尖叫。
瞧見這一幕,顧修緣不禁翻了一個大白眼,果然這麻將腦袋一句話都不能信!
“秀翡咱們別理他,不去管他說什,他就沒辦法耍人了。”顧修緣喚回秀翡。
小師妹重新騎在了馬背上,手握著韁繩與顧修緣並轡而行,但這說也不嚴謹,因為桃薇同樣和顧修緣並轡同行,隻是兩女各占了一邊,將顧修緣包餃子一樣夾在了中間。
“師兄,你剛剛又在跟幻覺聊什啊?”目睹了顧修緣發癲現場的桃薇好奇問道。
“大師兄,你跟她說清楚,我可不是幻覺,要注意措辭,我是你名正言順的小師妹,才不跟她一樣,是半路冒出來的!”秀翡冷哼道。
>>章節報錯<<